“我們沒有去處了,以後就住許府。”
“什麼?!”
許文君一聲驚呼,下一秒江鳶兒的眼淚就簌地滑落,轉身衝了出去。
“鳶兒!”
許文君回頭時臉色極差。
“你在胡鬧什麼,我現在剛坐上這個位置,不容有任何差錯!”
“你先帶上娘和毛毛回鄉,等......”
娘不敢相信自己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滿臉的難以置信。
我蹭的起身,打斷許文君。
“還要我們等多久!”
“許文君,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一句男兒應當建功立業,我就在家苦苦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五年了,你一封家書都未曾帶回來過,早知如此,你還不如死在考功名的路上!”
如果他早早一封休書回家,或許最後結果也不算糟糕。
可他就是要將我們一家三口全部拖死,毫不留情。
許文君也怒了。
“鄉野婦人!”
我已經盡量克製對他的恨意,我這兩輩子遭受的一切,就算是說三天三夜也不夠!
“許文君,你知道我們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生毛毛那年,家裏一年糧食收成,全都換成銀子給你了,我在難產時沒錢親接生婆,差點死在家裏!”
“毛毛先天不足,娘癱瘓在床,還為了掙一月五錢銀子給人繡鞋墊,眼睛幾乎都快瞎了。”
“為了給毛毛省點糧食,娘背著我連三尺白綾都備下了......”
許文君的臉越來越白。
“怎麼會沒錢,我不是從第二年就往家裏捎銀子?”
我突然睜大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我從未收到!”
就在這時。
江鳶兒抱著孩子急匆匆回來了。
她看著許文君楚楚可憐道:
“小乖發熱了!”
許文君此時腦子裏隻有我剛才說的事,抓起江鳶兒的手質問。
“我讓你找人給月蘭捎的錢,為什麼她說沒收到?”
“我......”
江鳶兒掛上無辜的表情,淚水從精致的下巴上滑落。
“大人,我真的找人捎了,你不信可以問王媽媽,是她陪我去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知道月蘭姐姐來了,我再待在許府不合適了......可是,鳶兒不想背著惡名離開......”
我越聽越氣。
“是我冤枉了你,還是你從中使壞,你自己心裏清楚!”
許文君見江鳶兒哭得梨花帶雨,心徹底軟了。
“沈月蘭!你非要把什麼事都說的這麼難聽嗎?!”
“這些年我在京城,一無根基二無勢利,要不是有鳶兒相依為命,早就撐不下去了!”
“你再給她娘倆一點臉色,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氣得渾身發顫,上前給了許文君一耳光。
“混蛋!”
“你官拜二品,仆人成群,還養了個美嬌娘在府中,這就是所謂的相依為命?!”
“你敢說這麼多年,和江鳶兒沒有一絲越界嗎?你們背著父母苟合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家人連一口白米飯都吃不上?”
“好一對奸夫淫婦!”
江鳶兒眼睛一翻,倒在許文君懷裏。
“許大人,我們應當避嫌才是......”
“隻是,小乖正在發熱,還請大人憐惜孩子,隻要看小乖喝下藥,我即刻動身離開許府。”
許文君沒給我一個眼神,急忙叫人打開庫房拿藥。
沒一會兒,名貴的藥材擺了滿滿一桌。
正中那個,正是我上輩子怎麼也求不到的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