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席卷全身,陸清川是笑著離開的。
記得我懷孕那天,他也是這樣笑的。
我還天真的問,“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一瞬,笑容盡失。
我以為他初為人父,高興到忘乎所以。
現在才知道,孩子的離世,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次日,把離婚協議放進抽屜,又把地瓜裝進烤爐。
我需要錢,要回西/藏,沒有時間再傷春悲秋。
披上軍大衣,踏著三輪車,走進沒過膝蓋的大雪裏。
以前,我這台車是電動的,後來為了給陸清川還債,我硬生生把馬達拆掉賣了。
五年如一日,硬是用兩隻腳,踩出了謀生路。
距離開還有兩天,我要用兩天時間把地瓜全部賣完。
可剛到攤位,一群黑衣混混就砸翻了我的車。
地瓜散落一地。
“你們幹什麼?”
我護住滾落雪地裏的地瓜,掌心被鐵架燙出焦痕。
為首的刀疤臉一腳將我踢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欠我們那二十萬,準備什麼時候還?”
他惡狠狠拽著我頭發,刺鼻的酒氣混著煙草,讓我忍不住嗆咳,
“大哥,你行行好,二十萬不是小數,我已經努力地在湊了。”
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刀疤臉回頭望了一眼,
“二十萬?不對!你借了五年,加上利息是八十萬!”
“八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頓覺眼前發黑,此刻莫名的希望陸清川出現。
模糊中,我好似真看到了那張臉。
但那一定是錯覺。
“我沒有那麼多......”。
強撐著從地上爬起,又被刀疤臉踩了回去,
“沒有也沒關係,那就用你的手賠罪!我們老板說了,隻要你願意,這八十萬就全當做貢獻了!”
不由我分說,他抬腳就踩下去。
碾壓的碎裂,在寒冬臘月裏格外刺耳。
我驚恐的慘叫,手在地上抓出血痕。
看見我徹底站不起來,刀疤臉得意的吹了個口哨。
轉身間,一個混混指著不遠處的車,
“這次陸總真是下血本,花五十萬讓我們出手教訓她,現在她沒了一隻手,佳止姐一定很開心。”
順著方向望去,陸清川倚在邁巴赫內,抱著穿著貂絨大衣的慕佳止繾綣熱吻。
百元大鈔拋向天空。
慕佳止嘲諷的向我豎了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