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葉語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暈厥前那股絕望的窒息感,如一張巨大的蛛網,將她久久籠罩。
她捂著喉嚨喘息許久,恐懼的情緒才稍稍平複。
一抬眼,便對上那張宛如噩夢的臉。
“老婆,是我不好,我一時衝動。對不起......”
祁良夜頭發淩亂,眼下烏青深陷,滿臉懊悔與疲憊,顯然昨晚被愧疚折磨得一夜未眠。
葉語溪卻無暇顧及他的神情,光是看到那張臉,本能的恐懼便讓她驚聲尖叫:
“啊!”
她瑟縮著往後退,身體抖得像隻受驚的雛鳥,揮舞著手臂大喊:
“你別過來!走開!”
葉語溪從未這樣對過祁良夜,這讓祁良夜心裏一陣刺痛。
他心疼地看著葉語溪,不顧她的拍打,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
葉語溪重傷初愈,本就沒什麼力氣,揮舞半天的拳頭打在祁良夜身上如同撓癢。
於是她用指甲死死掐著祁良夜的胳膊,直到指甲陷入肉裏,聽到祁良夜悶哼,她才勉強壓下內心翻湧的仇恨。
等到葉語溪完全安靜下來,祁良夜才放鬆了身體,輕撫著她的背,試探道:
“我當時氣糊塗了,說了些胡話,你別往心裏去。”
他之前罵葉家殺了他父親,還罵葉語溪殺了他孩子。
葉語溪冷笑。
他還在把她當傻子。
她假裝不在意地問:“我沒聽清,就記得虞晚晚說‘孩子’,這是什麼意思?”
祁良夜的身體一僵,連忙辯解:
“她差點兒流產,那是她和她男朋友的孩子,幸好保住了。”
葉語溪反問:“我怎麼沒聽她說過有男朋友?”
祁良夜按住葉語溪的肩膀,柔聲哄道:
“她不好意思說。你看啊,她有男朋友,我和她是清白的。”
葉語溪直視著他,目光裏滿是懷疑:
“真的嗎?”
見葉語溪半信半疑,祁良夜紅著眼裝委屈:“我隻愛你一個人,你要怎麼樣才能信我呢?”
機會來了。
葉語溪目光一沉,說話時故意帶著醋意:
“把你的手機密碼給我。我要看你和虞晚晚的聊天記錄。”
“好,你隨便看,反正我和她沒什麼!”
祁良夜大方地遞過手機,
“密碼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葉語溪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密碼居然是這個。
密碼輸入後,手機打開了。
她進入了微信頁麵,點開祁良夜和虞晚晚的聊天框。
裏麵隻有虞晚晚做的家務彙報,還是半年前的。
估計祁良夜早有準備,把所有曖昧的聊天全部刪了。
葉語溪逐條往上查,祁良夜一開始還在旁邊看,見她看了自己一眼,趕忙退遠:
“老婆,你想看多久都行,隨便查。”
話音剛落,葉語溪就點開相冊,在“私密相冊”裏找到了祁良夜和哥哥的合照。
她刪除了照片,並清空了“最近刪除”的相冊,在多個軟件翻找了許久,確定沒有備份後,葉語溪退回了微信。
祁良夜收回了手機,小聲嘟嚷著:“查什麼消息要看這麼久?”
葉語溪握緊顫抖的拳頭,努力扯出一絲微笑:
“我把虞晚晚刪除拉黑了。”
祁良夜隻愣了一下,沒多懷疑:“老婆你想刪就刪,我沒意見。”
說完,他一把摟住葉語溪的腰,溫熱的氣息吐露在她的脖頸處,聲音沙啞道:
“老婆,我們好多天沒......”
葉語溪突然想起祁良夜和虞晚晚說的“雙胞胎”計劃。
他想讓自己懷孕,把虞晚晚的孩子抱過來讓她養。
葉語溪立刻冷漠拒絕:
“我今天生理期,不方便。”
祁良夜揉了揉葉語溪的肚子:“那你早點休息。”
他給葉語溪蓋好了被子,隨後關燈離開了房間。
葉語溪的手機響了幾聲。
虞晚晚給她發來了消息:【今天我們在客廳】
葉語溪不在意地將手機丟到一旁,望向窗外的明月。
還有最後一天,哥哥就來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