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夜身體一僵,下意識就要拒絕。
虞晚晚抱著他的手臂一陣撒嬌:
“良夜少爺,以後你給葉小姐買什麼戒指都可以,我現在就隻要這個求婚戒指。好不好嘛!”
祁良夜被求得不耐煩,想到他和葉語溪的時間還長,他可以定做更多更好的戒指,便點頭答應:
“行了行了,等下結束就給你。”
兩個人的歡聲笑語隔著玻璃穿透著葉語溪的腦神經。
葉語溪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那結婚戒指,是祁良夜帶她精挑細選,看了好幾個月才找法國設計師獨家打造的。
戒指內還刻了祁良夜和葉語溪名字的縮寫,用法語寫了“你是我一生摯愛。”
居然就這麼輕易地送給虞晚晚。
祁良夜所謂的真心,也不過如此。
是她太過可笑,還會為這樣的男人傷心。
葉語溪安靜地回到病房,或許是心痛了太多次,她已經麻木。
這一次她沒有哭,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再也沒有任何留戀。
祁良夜沒過多久,又回到了葉語溪的病房,手裏拎了碗新的餛飩,滿臉歉意道:
“老婆,我剛剛買餛飩的路上,不小心把戒指弄丟了。你不會怪我吧?”
這麼蹩腳的謊言,他也真是能說得出口。
葉語溪扯了扯嘴角,笑得禮貌而疏離:
“不會。丟了就丟了吧。”
見葉語溪不哭不鬧,祁良夜隱隱不安。
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離他而去。
他裝作不在意地揚起嘴角,抱著葉語溪親了一口:
“我就知道老婆最好了,一定會原諒我的。”
葉語溪抬起手去擦被親過的地方。
祁良夜這時才注意到葉語溪纏著繃帶的手,慌忙地查看:
“怎麼了老婆,你的手受傷了嗎?昨天不是還好嗎,今天發生了什麼?”
葉語溪不動聲色把手抽回,平靜道:
“沒什麼,被一隻喂過的狗反咬一口。”
“什麼!”祁良夜大發雷霆,“醫院居然有狗混進來,我現在就叫人去抓它!”
葉語溪笑著看祁良夜:
“不止哦,是兩隻狗。一隻公的,一隻母的,咬完當著我的麵廝混,母狗還懷了寶寶。”
祁良夜沒聽出來葉語溪話裏含義,抓起路過的護士就憤憤不平:
“你們怎麼讓醫院裏有狗的?我老婆被咬了!”
護士一臉疑惑:“我們醫院不讓養狗的啊。”
祁良夜額角突起青筋,正欲繼續斥責,葉語溪攔下了他:
“算了,我不和畜生計較。”
祁良夜心疼地轉身,給葉語溪披上了外套:
“那我們回家,不待在這兒了。”
說著,便去隔壁叫來了虞晚晚。
兩個人攙扶著葉語溪上了車,葉語溪聽了祁良夜一路的甜言蜜語。
心裏和明鏡似的清透。
他的話,她再也不會信一個字。
到家後,祁良夜輕柔地將葉語溪放到床上,還不忘幫她掖好被角。
在她麵前作戲了一全套。
可惜葉語溪卻看見了,虞晚晚輕輕用腳尖勾住了祁良夜的腳踝。
祁良夜呼吸加重,朝虞晚晚甩了一個眼神,緊接著急忙對葉語溪道:
“我車門忘關了,我下去看看。”
想也知道,這是二人準備廝混前的暗號。
葉語溪注視著祁良夜離去的背影,掃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虞晚晚:
“你不跟過去嗎?”
虞晚晚笑咯咯地看著葉語溪:
“你還真是大度,我可不願意讓我的男人睡別的女人。”
葉語溪皺緊了眉,冷漠地看著虞晚晚:“這男人我不要了,送給你。”
“我可不信你的話,我跟了祁良夜這麼久,可不是讓他白睡的。我處心積慮就是為了當祁家夫人,可他說他隻會娶你一個人......”
虞晚晚的手悄悄地摸上了床頭櫃上的雕像,目光中透露著狠絕,
“你是我唯一的阻礙,為了和他結婚,我隻能解決你了!”
“你要做什麼?”
葉語溪察覺到為危險,從床上站起便要逃開。
虞晚晚卻一雕像朝她額頭砸去。
劇烈的疼痛加上之前腦部的創傷,讓葉語溪的腦袋疼得快要炸開。
她捂著腦袋痛苦地哀嚎著,卻見虞晚晚再次舉起雕像。
她居然想對自己趕盡殺絕!
迫切求生的念頭讓葉語溪爆發了全身的力氣,她抬腿朝虞晚晚的肚子踹去。
“啊――孩子!孩子!”
虞晚晚捂著肚子趴在地上,發出淒厲的慘叫。
葉語溪怕她再次拿雕像砸自己,連忙把掉在地上的雕像抱在懷裏。
她的身體晃晃悠悠,險些倒在地上。
額頭一片冰涼,眼前又黑又紅,什麼東西從繃帶裏流了出來。
直到那液體滑落至嘴角,葉語溪嘗到一口甜腥,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砸得流血了。
祁良夜很快被臥房裏的動靜吸引過來,一進門就看見葉語溪抱著雕像,虞晚晚淒慘地趴在地上。
“良夜少爺!她想殺了我的孩子!”
虞晚晚指著葉語溪,聲音仿佛一道驚雷,劈得祁良夜大腦空白。
他隻看了虞晚晚的肚子一眼,便赤紅著雙眼朝葉語溪衝過去。
一把扼住葉語溪的咽喉,手腕上的青筋因用力而跳動:
“你這個殺人犯!你們家殺了我的父親,還要殺了我的孩子......”
聲音冰冷的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一字一句淩遲著葉語溪的思緒。
她本想掙紮著掰開祁良夜的手,可大腦昏沉一片。
什麼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