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良夜帶著虞晚晚去醫院包紮了。
葉語溪一個人留在家裏,隻覺得空蕩蕩的宅子處處透著涼意。
她把祁良夜送的所有東西都扔了,部分首飾、衣服、包包,打包低價掛到了二手網站上。
因為東西太多,她還叫了兩個工人幫忙清點處理。
拿著一疊厚厚的紙幣,葉語溪小心翼翼地收到櫃子裏。
她會在離開前把這些錢全部還給他。
她不想欠祁良夜任何東西。
半夜的時候,祁良夜帶著虞晚晚回來了。
兩個人在客廳裏膩歪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上樓分別。
葉語溪躺在臥房的床上,祁良夜悄悄地鑽進被子裏,像隻粘人的小狗,抱著葉語溪來回蹭。
“老婆,怎麼換新床單了?被子也換了?不是昨天才洗過嗎?”
葉語溪聞到了他身上虞晚晚的香水味,不動聲色地推開他。
語氣平靜道:
“臟。”
那床單被他們倆睡過,葉語溪直犯惡心,剪碎扔進了垃圾桶。
祁良夜沒察覺葉語溪的嫌棄,隻當她在撒嬌,想到下午對她的責怪,語氣軟了下來:
“老婆,下午是我太衝動了,凶到你了。都怪我,看到杯子碎了,我一時情急才......”
葉語溪鼻尖一酸,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怎麼還能在自己麵前裝這麼深情?
就是這副深情的模樣,騙了自己整整三年。
葉語溪沉沉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無異:
“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祁良夜身體一僵,將葉語溪轉過來麵對自己,眼裏滿是認真:
“我沒有什麼事瞞著你啊,我永遠不會騙你的。老婆,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
“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可是一輩子這麼長。”
祁良夜輕輕抱住葉語溪,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一輩子這麼長,我隻想要你一個。”
葉語溪笑出了聲,苦澀又嘲諷:
“萬一呢?萬一你背叛了我。”
“萬一我背叛了你,那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得知所有真相的情況下,聽到這句話,葉語溪隻覺得荒謬又可笑。
“祁良夜,你發這麼毒的誓,不怕真的應驗了嗎?”
祁良夜低聲笑著,一往情深:
“不會,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你不信,我就把心剖出來給你看,我願意把整條命都給你。”
整條命都能給她嗎?
那為什麼不願意放過她的哥哥和葉家一馬?
那為什麼連下半身都管不好?
明明身上還殘留和虞晚晚歡愛過的味道,可嘴上卻對著她說著最動聽的情話。
葉語溪心裏仿佛堵滿了浸了血的棉絮,悶得喘不過氣。
祁良夜支起身,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老婆,晚安。”
葉語溪有些抗拒,但忍住了。
她聽著身後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在確定祁良夜徹底入睡後,悄悄地爬下床。
一陣翻找過後,終於在祁良夜的褲子裏發現了他的手機。
葉語溪強壓下心頭的激動,看著手機屏幕的密碼鎖。
想了想,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碼不對。
葉語溪心裏一沉,苦笑一聲。
真是自作多情。
她再次輸入了虞晚晚的生日。
可密碼還是不對。
葉語溪驚得愣在原地,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葉小姐!你在幹什麼!”
葉語溪差點手機掉到地上,回頭一看,虞晚晚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伸手就要搶自己手裏的手機。
葉語溪連忙護著手機,虞晚晚卻一邊推搡,一邊大聲嚷嚷:
“良夜少爺!你快醒醒!葉小姐要偷看你的手機!”
葉語溪身體一顫,往床上看去,祁良夜已經從床上坐起。
他目光有些冰冷,正朝自己走來:
“葉語溪,你偷看我手機幹什麼?”
葉語溪麵色蒼白,嚇得步步後退,直到退到陽台邊緣,才結結巴巴地解釋:
“我怕你和虞晚晚偷情,想看看......”
聽到葉語溪的解釋,祁良夜明顯鬆了口氣,隨即滿臉怒容:
“老婆!我都說了我隻愛你一個,你為什麼要懷疑我和虞晚晚?你這麼不信任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多傷心嗎?”
他擺出一副被傷害了的委屈模樣。
虞晚晚也拉著葉語溪的手作戲:“葉小姐,我和良夜少爺是清白的,你不可以無憑無據就汙蔑我們!”
她用指甲死死掐住葉語溪的手,葉語溪痛得想甩開她。
虞晚晚卻往陽台看了一眼,猛地拽住葉語溪,腳下故意一滑。
“啊――”
兩個人共同往陽台下摔去。
在失去意識之前,葉語溪隻看見祁良夜拉住了虞晚晚的手。
緊接著,她就陷入了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