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後,葉語溪思考了很久。
哥哥是國家的秘密特工,隻會殺掉壞人,那祁良夜的父親一定是犯罪分子。
但是看祁良夜的態度,他似乎並不知情。
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
但她不能貿然去問。
祁良夜恨極了哥哥,衝動之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她不能打草驚蛇,必須悄無聲息地背著祁良夜,刪除他手機裏哥哥的照片。
這樣想著,葉語溪在清單上列出了離開前要做的三件事:
丟東西、收拾行李、刪除照片。
筆尖在第三件事上停留了許久,葉語溪的手微微顫抖。
她自小父母雙亡,被葉家從福利院收養。
葉聞舟成為特工後,家裏人把他所有的照片都銷毀,不約而同地刪除了所有社交媒體上葉聞舟存在過的證據。
但凡有葉聞舟露臉的地方,全部封鎖,不透露給外界一點信息。
無數犯罪分子都盼著葉聞舟死,隻要嗅到一絲線索,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自從聽說葉語溪談了戀愛,葉聞舟再也沒回過家。
如果不是前幾天,祁良夜以快要結婚為借口,說想見見大舅子。
葉語溪不會催著哥哥回家。
更不會讓祁良夜以合照為由拍下哥哥的照片。
葉語溪很是後悔,她一邊緊抿著唇,忍下奪眶而出的淚水。
一邊將自己的衣物全部收進行李箱。
在看見桌上祁良夜送給她的情侶杯時,她愣了一下,將它捧入手心。
那是祁良夜特地去景德鎮學藝,親手為她做的陶瓷杯。
杯底還刻了她的名字。
盯著那歪歪扭扭的字跡,葉語溪死死抓住杯子,顫抖的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過往美好的畫麵在眼前一幕幕浮現,她緊咬牙關,將杯子往地上用力一摔。
“哢嚓”。
“騙子。”
葉語溪眼眶通紅。
突然,背後的房門被打開。
葉語溪驚得身體一顫,回頭看去。
是虞晚晚。
她來做什麼?
不等葉語溪反應,虞晚晚就扭著曼妙的身姿,徑直走到她麵前。
“聽說你再過七天就要和良夜結婚了。”
葉語溪冷漠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虞晚晚捂著嘴輕輕皺眉,嗔怪道: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一樣。”
葉語溪抿了抿唇角,本不想多做糾纏,可內心還是鬱結:
“你犯不著在我麵前演戲。”
聞言,虞晚晚眼底浮現出惡毒,她輕蔑一笑:
“哼,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我坦白吧。”
她上前一步狠狠戳著葉語溪的胸口:
“當初你就不該救我,你要是沒救我,我說不定就搭上首富王家少爺了。”
她語氣怨毒,話鋒一轉,嘴角又勾起一抹嘲笑,
“不過那王少爺肥頭大耳,床上功夫也不怎麼行,不如你未來的老公,祁、良、夜。”
虞晚晚一字一句宛如匕首紮進葉語溪的心間,葉語溪麵色慘白。
她本以為那兩個混混要欺負虞晚晚,沒想到這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
葉語溪喉間仿佛被一團棉花堵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你恩將仇報!”
虞晚晚一聽,笑靨如花。
“你不知道,你每晚在睡覺的時候,你的未婚夫就和我在廚房、浴室、客廳......所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快活,他最喜歡我這具身體了,你給不了他想要的快樂。”
說著,虞晚晚掏出了手機,將屏幕展現在葉語溪眼前,嘴角是止不住的得意。
葉語溪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心疼到無法呼吸。
“夠了!你給我滾!”
她揮手將虞晚晚推開,虞晚晚卻借力往地上一倒,下一秒尖叫出聲:
“啊――”
尖叫聲把祁良夜引了過來。
他望著倒地的虞晚晚和破碎的玻璃渣,還沒發出疑問。
虞晚晚就搶先一步脫口而出:
“良夜少爺,葉小姐她拿杯子砸我,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
她說著,把故意蹭破的手掌露出來。
祁良夜捧起虞晚晚受傷的手掌,看向葉語溪時麵露責怪:
“語溪,晚晚做錯了什麼,你要用杯子砸她?”
葉語溪大腦一空,急忙辯解:“不是我!”
祁良夜指著地上破碎的杯子怒聲質問:“這不是你砸的嗎?”
葉語溪的臉毫無血色,聲音也弱了下去:“是我砸的,但是......”
祁良夜直接打斷:“就算你要砸晚晚,為什麼要用我送你的情侶杯?你不知道我多愛你,為了做這個杯子花了多少心血嗎?”
看著那雙滿是怒意與指責的眸子,葉語溪隻覺心中一片苦澀。
他愛她?
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
她看著破碎的杯子,輕聲道:
“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