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腳步頓住,他垂眸看著懷中瘦弱的女孩,額角突突直跳。
沉默半晌,他咬牙道:“聽晚,我叫傭人送你去。”
可是沒有哪個女傭能抱得動她,情急之下,江聿將她扔給一個男人。
“舅舅,晚晚就交給你了。”
聽到江聿那聲舅舅,林聽晚才知道抱著她的男人是裴正野。
是江聿最不苟言笑的長輩。
男人一路將她抱上車,吩咐傭人送她去醫院後便離開了。
林聽晚隻來得及說一聲謝謝。
醫院內,林聽晚正安靜躺在病床上,手上打著點滴。
醫生說她氣虛體弱,有流產的風險,讓她留院觀察兩天。
這兩天,江聿沒來看過她一次,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腦中不斷回憶著和江聿的過往。
在鄉下那段日子,平靜又溫馨,他教她讀書寫字,帶她看煙花。
後來她跟著他來到京市,所有人都不喜歡她,隻有江聿始終維護她。
他說,他會永遠守護著她。
他會跑遍大半個京市給她買她最愛的桂花糕,會在水晶燈砸下來的時將她護在懷裏,而他被砸得頭破血流。
冬天他會將剛出爐的包子放在懷裏,給她時,胸口被燙的一片通紅。
她被侵犯後情緒崩潰,是他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滿眼疼惜地說:“晚晚都是我不好,喝多了酒一時沒有控製住,我愛你,從見你第一麵起我就認定了你。”
後來結婚時他更是說:“晚晚我會一直愛你,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信了,她為之奮不顧身,下場卻是粉身碎骨。
......
半山別墅,女傭一臉嫌棄地帶著林母來到客廳。
“你就在這裏等吧,東西就別帶進來了,臭烘烘地別把地毯弄臟了。”
林母臉上一陣尷尬。
她帶了滿滿一筐土雞蛋,給林聽晚補身體用的。
每個雞蛋她都仔細清理過,根本沒有任何異味。
女傭走後,便隻剩林母在客廳。
就在這時,林母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她疑惑上樓,卻看到江聿跟沈霜梨一前一後從房內出來。
兩人麵色紅潤,衣衫不整,江聿脖頸上還有曖昧的吻痕。
林母憤怒地瞪大雙眼,“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奸夫淫婦!竟然背著晚晚偷情?”
江聿神色難看,將沈霜梨護在身後,擰眉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和......”
“還有什麼好說的,晚晚呢,我要帶晚晚走!”
林母疾言厲色,恨不得跟江聿拚命。
江聿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沈霜梨推了他一把。
“你先去公司吧,這裏我來應付。”
江聿隻得先離開。
等江聿一走,沈霜梨便露出嫌惡的表情。
“真是可笑,你賣女兒那天,怎麼沒想到林聽晚會是什麼下場,現在跑來阿聿麵前鬧,不就是想多訛點錢嗎?”
沈霜梨從錢包抽出幾張百元大鈔摔在林母臉上,她滿臉鄙夷。
“拿著錢,滾!”
“什麼賣身,之前說得清清楚楚,是江家收養晚晚,把晚晚當成女兒看的。”
沈霜梨勾唇冷笑,“嗬,阿聿買她回來可不是讓她來享福的。”
看到林母臉色一點一點灰敗下去,沈霜梨隻覺得暢快。
“實話告訴你吧,我有貧血症,買她回來就是為了給我輸血,給我當人工血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