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玫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嗆得她不斷打噴嚏。
病房內除了自己,她沒看見任何人。想來也是,顧維風這麼恨自己,自己這個下場也是拜他所賜,他怎麼可能會來呢?
護士看見她醒來後,溫柔地給她檢查了身體,“你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雙腿的骨折也不是很嚴重,隻要安安靜靜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對了,送你來的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吧?需要告訴他你醒來的消息嗎?”
“不用了,謝謝你。”陸以玫連忙阻止,她隻想安安穩穩度過最後的這些天,不願再跟顧維風扯上任何關係了。
護士走後,陸以玫本想再睡一會,突然手機響了,來電人顯示的“顧若琛”。
陸以玫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急忙接起電話:“怎麼了?”
“我這幾天把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婚禮的事宜也安排完畢......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將我們的婚禮提前?”
恰時,她的秘書給她發來信息:“陸小姐,您的移民簽證已經辦妥了。”
陸以玫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了,語氣也輕鬆不少:“我願意。”
“那你什麼時候飛過來?或者我回去接你,然後一起過來。”
陸以玫擔心這樣會打草驚蛇,於是拒絕:“別,我還東西沒有收拾完,等我收拾完就過去。”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顧維風一臉陰沉地闖進來。陸以玫連忙捂著聽筒,小聲說了聲自己有事後就趕緊掛斷電話,她害怕被顧維風知道這件事。
“收拾什麼行李?你要去哪裏?”顧維風的臉黑得嚇人,走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著聲詢問。
陸以玫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腕上已經有了個淡淡的紅色手印。
“沒去哪裏,我媽媽說想我了,想讓我回家看看他們二老。”
聞言,顧維風也沒有繼續深究,而是推來一架輪椅,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上輪椅推出去。
“顧維風,你要帶我去哪裏?”恐懼籠罩著陸以玫整個人,她拚命掙紮,卻因為雙腿打了石膏,根本無濟於事。
走過大半個樓層後,顧維風才停下來,看著麵前“配型室”三個字,陸以玫險些昏過去。
兩個保鏢將她死死架在抽血台前,顧維風命令護士抽取她的血用以配型。
陸以玫死命掙紮,想要掙脫束縛,卻一點用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閃著冷光的針頭紮進她的血管中
“你到底要幹什麼?”陸以玫絕望地癱坐在輪椅上,雙眼無神。
顧維風沉默了幾秒,“亦橙出車禍了,腎臟破裂。如果配型成功,你給她捐一個腎。”
陸以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憑什麼讓我給她捐啊?我又不欠她的!”
“可是你欠我的!”顧維風不耐煩地打斷她,“再說了,隻是捐個腎而已,又不會死,決不能讓亦橙出事。”
她笑得悲涼,許亦橙不能出事,所以就要傷害她陸以玫嗎?她陸以玫就活該受這個罪嗎?
半個小時後,醫生急匆匆趕來,表示配型成功。
陸以玫絕望的合上雙眼,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顧維風什麼都顧不上,叫醫生趕緊將她送進手術室,“一定一定要保證亦橙沒事,如果亦橙出什麼事,我要你們醫院陪葬!”
陸以玫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看著隔壁床昏迷的許亦橙,心如刀絞般疼痛。
麻醉劑緩緩推進,陸以玫很快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