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
林晚棠心想四點吃哪門子的飯?
還非要發消息。
剛才不能直接和她說嗎?
林晚棠知道選這個點吃飯是在避嫌,怕他心愛的林曼聲容不得兩人私下見麵。
她想要拒絕,可想到這或許是個讓陸硯洲簽下解除領養關係合同的機會,便回了一個字:“好。”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
根據陸硯洲發來的地址,踏入星月飯店後,林晚棠愣住了。
整個米其林餐廳被陸硯洲包下,周圍都插滿林晚棠最愛的白玫瑰花束。
抬眼望去,陸硯洲在樓上望著她,眼中藏著柔情。
像陸硯洲第一次給林晚棠舉辦生日派對一樣。
林晚棠踏上旋轉樓梯,百感交集。
那一刻,她多希望兩人之間的矛盾隻是一場誤會。
陸硯洲幫林晚棠拉開椅子,回座後倒了一杯白葡萄酒給林晚棠。
“你今天怎麼會突然......”
話還沒說完,陸硯洲遞來一個禮物盒。
這個熟悉的包裝!
林晚棠顫著手打開,裏麵竟是媽媽留給自己的鑽石之淚。
她抬頭,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
陸硯洲就取出鑽石之淚來到林晚棠跟前為她戴上。
“這是你母親的東西,上次隻是臨時借用下,現在還給你。”
“果然,你戴上很美。”
水滴形鑽石墜落在林晚棠雪白的胸前,熠熠生輝。
陸硯洲熟悉的氣息撲在林晚棠耳邊,讓她鼻子一酸。
“謝謝。”
不管之前如何,今天她決定原諒陸硯洲一次。
隻是,她卻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共同話題可以和陸硯洲談論,隻能默默地吃著東西。
最後,隻有一句:“我吃飽了。”
陸硯洲沒說話,給兩人各自倒了杯紅酒,低頭抿了一口。
林晚棠知道他有心事。
片刻後,陸硯洲摁滅煙說。
“我從高中就開始喜歡曼聲,二十年,我一直等她。”
“現在我和她好不容易終於在一起了。”
餐廳的大提琴聲低沉婉轉,正是到了一曲最傷心的地方。
原來他今天是來告別的。
林晚棠早就知道他的選擇,隻是乖巧地點點頭,摸著脖子的項鏈道:
“我知道怎麼做的,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和小姨了。”
陸硯洲盯著因項鏈而歡喜的林晚棠,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在一口氣咽下紅酒後,還是開了口:
“曼聲婚檢時,檢查出腎衰竭晚期,情況危急。”
“現在沒找到其他合適的腎源,你把腎捐給你小姨吧。”
林晚棠正在摸鑽石墜子的手瞬間停住。
她心頭猛地一震,卻還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子站起來說:“小叔,我祝你們新婚快樂。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們,對不起。”
林晚棠轉身就要走卻被陸硯洲拽住。
“曼聲是你唯一的親人,你不能見死不救。”
“晚棠,我不想再對你動粗。”
林晚棠扯出一個笑,“怎麼,你又偷了我的簽字合同?”
陸硯洲歎了一口氣,“手術在明天,不管你願不願意。”
那一刻,林晚棠像個被抽走靈魂的提線木偶。
她任由陸硯洲把她帶到車裏,帶回陸家,囚禁起來。
這一次的傷害,讓她的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最愛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個在經期幫忙她煮紅糖水的陸硯洲,那個將手機唯一快捷撥號設為她的名字的陸硯洲,那個在董事會會議中也會秒回她視頻的陸硯洲,到底怎麼了?
半夜三點,林晚棠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