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公子,你怎麼傷成這樣?”
良神醫皺眉,親自給溫子謙喂藥。
良神醫是江湖名醫,醫術通神,當初就是他,治好了薑母的肺病。
“如不是我碰巧路過,怕是你死在路邊都無人知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良神醫解釋道。
“你忘了,每年這個時候我都得來給薑母診治肺疾。”
得知溫子謙的遭遇,良神醫憤憤不平。
“薑家人也太狼心狗肺,當初若不是你求我,我怎會給薑父治病?如今他們反倒如此對你。救治這樣的人,折我的壽!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去薑家。”
良神醫準備多留他修養幾日,可溫子謙執意要走。
馬上就要離開,他必須在離開前把產業都打點好。
原本,他還想給薑家留下幾間店鋪,薑家對他無情,他不能對薑家無義。
可現在,他已經心灰意冷。
他一分錢,都不會給薑家留下。
“溫公子,要不是您,誰會跟薑家做生意啊?”
“就是!薑家連您這麼好的人都容不下,將來等薑家接手了產業,還不把咱們坑慘啊?”
掌櫃們罵罵咧咧。
別看溫子謙經商隻有三年,卻積攢下極好的口碑。
他心善,時常接濟貧困鄉親,大夥兒提及他無不豎起大拇指。
如今知道他在薑家的遭遇,一個個都義憤填膺,氣得不行。
溫子謙不由得紅了眼眶。
陌生人都知道他過的苦,為什麼薑稚卻視而不見呢?
將事情都打點好後,溫子謙回到薑府。
他準備跟薑稚坦白,婚禮取消,產業也已經變賣。
可還沒等他開口,薑稚便怒氣衝衝抓住他,劈頭蓋臉地質問道。
“你昨晚去哪了!為什麼不回家?”
溫子謙一怔,心中升起一道暖流。
她是在關心他?
隻聽薑稚催促道。
“修遠病了,全城的醫師都治不好,你不是認識良神醫嗎?快把他叫過來給修遠治病!”
暖流被寒意所取代,溫子謙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到底蠢到了何種地步?
竟然還會對薑稚抱有期待。
溫子謙搖頭。
“良神醫不會來了。”
薑稚不信,當即令人去請良神醫。
可人剛到良神醫的家門口,還沒等開口,就被良神醫用掃把趕走,一連去了幾波,都被良神醫用各種手段拒之門外。
“是你收買了良神醫!你真卑鄙!”
薑稚冷冷地盯著溫子謙,眼中滿是恨意。
定是溫子謙和良神醫說了什麼壞話,所以良神醫才不來給淩修遠治傷!
麵對那雙憎恨的眼眸,溫子謙實在不明白,他和薑稚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真的隻是淩修遠的原因嗎?
“我沒有。”
溫子謙搖頭,這是他最後一次解釋。
薑稚咬牙切齒,眼中湧現出不甘和委屈的淚光。
“除了你,還有誰能逼迫良神醫?溫子謙,你就這麼想娶我?好!隻要你能夠讓良神醫過來,給淩修遠治病,我就嫁給你!”
溫子謙靜靜地看著她,沉默許久後開口。
“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的語氣不悲不喜,說不上失望,也沒有任何憤怒和委屈。
就好像在麵對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薑稚的心猛地一窒。
前所未有的不安如潮水般向她襲來,她手足無措,心慌的厲害。
她下意識想要辯解,可溫子謙卻已經不想多聽一個字。
他疲倦地離開。
“我這就去請良神醫過來。”
很快,一臉不情願的良神醫就被溫子謙請過來。
他剛要號脈,卻沒想到淩修遠突然好了。
“他是在裝病。”
良神醫罵罵咧咧地離開。
淩修遠一臉陰沉。
薑稚卻幫忙找補。
“修遠傷得那麼重,怎麼可能是裝出來的?定是良神醫誤診了。”
溫子謙甚至想笑。
原來,偏愛真的會讓一個人盲目到這種地步。
他曾經因為偏愛,忽略了薑稚身上的缺點。
而現在,他醒了,醒的還不算晚。
薑稚咬著嘴唇。
“子謙,良神醫畢竟還沒有為修遠診治,我剛剛說嫁給你的事情......”
“不必。”
溫子謙早已習慣薑稚的出爾反爾。
這三年來,她已經這樣欺騙過溫子謙無數次。
說到底,無非是不愛他罷了。
或許是因為愧疚,薑稚忍不住開口。
“我會補償你。”
補償?
溫子謙微微搖頭,薑家欠他的,薑稚欠他的,如何償還?
“不必。”
從今往後,他和薑家,概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