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每天都是坐病床發呆,後來她開始守在新生兒病房外,盯著保溫箱裏的嬰兒看。
她想著,或許那個沒出世的孩子會重新投胎,重新回到這間醫院。
南喬轉身時撞上一個男人。
“南喬?!”男人眼睛一亮,連忙興奮地說道:“顧野呢?去繳費了?”他的視線掃過南喬腕間的粉色手環:“你們這是...第幾個孩子?”
她認得出這個人,他是顧野工地的兄弟。
南喬強忍著心中的刺痛,低聲道:“我和顧野早分了。”
走廊外,天空忽然下起雨,男生歎了一口氣道:
“你們可能有誤會吧。”
“我們建華庭新蓋的樓盤時,也是在夏天,整班兄弟熱得怨聲載道,隻有顧野像打了雞血一樣。我們以為他不怕熱,可他說他在蓋自己的家,將來他一定為你買下這裏的房子。”
南喬沒有把故事的真相告訴那個男生。
華庭新蓋爛尾了,顧野愛上別人了,後來他索性死了。
出院那天,簫承淵的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口,司機畢恭畢敬地將南喬請過去。
一上車,南喬就瞥到他無名指的珀金素戒。
銀色,很刺眼。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窗外景色越來越陌生,這不是回去的路。
“我要和淺淺結婚了,你住在簫家不合適。”
簫承淵盯著前方:
“你不是喜歡海嗎?我在夏城買了一棟靠海的別墅,二樓做成落地窗,按了一個秋千架,等裝修好了,你就可以搬進去。”
沉默了一會,簫承淵咳了一聲道:
“南喬,我們斷了吧,我實在不想委屈淺淺。之前包養的事情,你就當我沒有提過。”
車子緩緩駛入淨月山莊。
一幅巨大的結婚落地海報映入眼前,簫承淵和蘇淺淺幸福地抱在一起。
南喬麵無表情地盯著窗外:
“簫承淵,我什麼都知道了。你偷拍我的視頻發給顧野,你給我捐的腎是乞丐的。”
簫承淵曾想過無數次這個情形。
他以為發現真相的南喬會哭天搶地,會撒潑打滾,卻獨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冷靜。
難道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想到這,簫承淵心底一陣刺痛,可瞥到蘇淺淺穿婚紗的海報,他雙眸一沉,立馬恢複冷淡:
“我給你兩億,當是補償。”
“南喬,陪我演完最後一出戲,淺淺說希望得到你的祝福。七月初七來婚禮,禮金我幫你準備好,你過來說一聲‘百年好合’就行。”
婚宴當天,南喬塞完禮金想走,可卻被蘇淺淺眼尖,又當眾奚落了一頓。
簫承淵淡淡地看著南喬乖順地走到靠大門、最邊緣的飯桌。
新郎新娘說完誓詞後,主持人在台上開始走流程。
“今天,我們在上帝的注視下來見證簫承淵和蘇淺淺的神聖婚禮。這是個虔誠嚴肅的時刻。兩位新人即將結合到一起。如果有任何人能夠有正當的理由證明他們的結合不合法的,請現在提出來或永遠保持沉默。”
“我反對!”
一陣轟鳴聲響起,摩托車撞進婚禮現場。
是顧野,他沒有死!
顧野脫下頭盔,露出鋒利的眉,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麵:
“淺淺,過來!”
蘇淺淺要衝過去,卻被簫承淵拽住。
簫承淵拽著蘇淺淺衝向大門,賓客的目光全被他們吸引——除了南喬。
她死死盯著台上的顧野,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他一人。
這畫麵刺痛了簫承淵。
他猛地踹翻門口的花瓶,轉身折返,一把扯住南喬的胳膊,將她和蘇淺淺一起硬生生拖進車裏。
黑色邁巴赫一路往山下狂奔,後座的南喬仍沒回過神,而副駕的蘇淺淺早已崩潰。
“你憑什麼拆散我和顧野?”
“你明明愛的是南喬......到現在還要拉著她一起!”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
“簫承淵,你快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