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
他說的需求,就是盒子裏裝的那些皮鞭和蠟燭?
性和愛如果被分開了,那人和發情的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我忍著哽咽:
“賀懷瑾,你讓我覺得惡心。”
“什麼?!”
我再也忍不住情緒,崩潰大哭。
“她體內朵朵的心臟!你怎麼能......怎麼能和她上床,怎麼能和她有孩子!”
賀懷瑾的臉色忽地沉下來:
“若芙,你為什麼就要為難我?”
“朵朵死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但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毀了我們一家子的生活吧?”
“小荷的孩子以後認你做母親,孝敬你給你養老送終,這不就等於延續了朵朵的生命嗎?”
我愣住了。
他的目光沉暗,我卻從中看到了滿滿的不耐和厭煩。
原來朵朵的死,對賀懷瑾來說,隻是這樣微不足道的事。
良久,我深吸一口氣,淡然道:
“我接受不了。”
賀懷瑾的目光晦暗不明:
“若芙,我一時接受不了我也不怪你,我會給你時間。”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外。
我渾身一驚,踉蹌著起身抓住他的大衣下擺。
“你要去哪!”
賀懷瑾皺眉,視線定格在我布滿淚痕的臉上:
“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不許走,今天是朵朵的生日,我們答應過她每年都會陪她過生日!”
賀懷瑾沉默了,他看了看窗台上的遺照,輕笑一聲:
“若芙,你覺得有意義嗎?”
說罷,他脫下大衣,頭也不回地甩上了門。
紅色的尾燈消失在黑夜盡頭,直到天半亮,我再次收到匿名短信。
視頻中,賀懷瑾伏在田小荷身上,為他們的孩子講了一夜童話故事。
再掙眼,已到晌午。
我大致洗漱了一下,便來到田小荷的學校。
隔著宿舍門,我聽見她的舍友們在興奮地討論著什麼。
“你知道嗎?小荷的男朋友帶他出國啦!”
“什麼男朋友,是未婚夫,你沒看到小荷無名指上的戒指啊?”
“對方好像還是個企業家呢,好像叫賀......賀什麼的?”
我推開門,朝她們微微一笑:
“賀懷瑾。”
簡單的四居室內,幾個圍坐在一起的小姑娘愣愣地看著我:
“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回答,隻自顧自地往裏走去。
田小荷的臥室門上貼了一排大頭照,照片上的賀懷瑾將田小荷攬在懷中,笑到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這樣的笑,我從沒在他臉上看見過。
胸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徹底破碎,我再也維持不住麵上的端莊,抄起凳子狠狠砸向門鎖。
門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屋內擺滿了他們的合照,甚至照片的背麵還細心地寫上了紀事。
【懷瑾陪我看了人生中第一次極光,真美】
【溫泉的水好舒服,我和懷瑾在這座旅館又解鎖了新的姿勢】
【我很怕高,但有懷瑾在身邊,淩晨的摩天輪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是一次難忘的求婚】
【我要當媽媽了......】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做盡了夫妻間該做的事。
我紅著眼,將這些相片狠狠摔在地上,一地狼藉中,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首飾盒。
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安,我打開盒子,裏麵赫然躺著賀懷瑾向我求婚時定製的粉鑽戒指。
他曾說過,這個鑽石是獨一無二的,我也是。
一絲寒意從腳底升起,指尖因巨大的震驚而顫抖不止,終於,我還是撥通了賀懷瑾的電話。
我記不清機械女聲在耳邊響了多少次,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賀懷瑾才終於接了電話。
他的嗓音有些低啞,極力抑製下的喘息聲帶著欲求不滿的饜足,電話外,隱約還能聽到些許女人的嬌嗔。
我許久不說話,賀懷瑾有些不耐:
“什麼事?”
“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
“在港城出差。”
“和誰?”
賀懷瑾長舒一口氣:
“若芙,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步步緊逼,會讓人很累,你以前從不會這樣。”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隻咆哮著:
“你和田小荷在一起是不是!”
電話被掛斷,再打已是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