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回到家,發現保姆並不在家,快速上樓收拾了一下為數不多的行李。
傅明宴之前給她的銀行卡如今已被凍結,身上隻有三萬多塊,看著曾經送給自己的奢侈品,安寧沒有猶豫,全部打包帶走。
這些禮物都是贈予,哪怕以後上了法院,也是歸她的。
現在缺錢,在找到新的經濟來源前,安寧需要謹慎著花。
到達市中心的二手奢侈品店,將帶來的東西全部賣掉,三年時間傅明宴送她的東西,也賣了將近百萬。
兜裏揣著銀行卡,安寧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路邊,一輛加長的白色林肯停在路邊,傅翊白幽深的目光鎖定在從商場內出來的安寧。
江辭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安小姐剛剛賣了些二手奢侈品,價格挺高的。”
“還算有點腦子!保護好她。”
傅翊白靠在真皮座椅上:“回老宅吧。”
......
回到老宅,傅翊白暢通無阻的走向書房。
嘎吱——
推開書房的門,入眼一片晦暗,隻見桌前的轉椅上坐著一道蒼老的聲音,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有幾縷落在桌上。
一道冰冷的目光,在傅翊白進來的那一瞬,就鎖定在了他身上。
男人從容的勾起唇,按照記憶走到桌前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抬起淺色眸子,直視著對麵的傅老爺子。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枚U盤推到傅老爺子麵前。
“你要的U盤。”
傅翊白似笑非笑,一縷陽光剛好打在他的下巴上,上揚的嘴角噙滿了戲謔。
傅老爺子逆著光,幽深的眸子眯成一條細縫,沒有急著去拿桌上的U盤,而是盯著他的眼睛。
“今天,是你保下了她,否則現在明宴就是喪妻了!”
布滿滄桑的聲音裏,是對性命的冷漠。
傅翊白突然唇角上鉤,伸出兩根手指抵著下巴,前傾的身子露出一隻眼睛,陰沉的目光似鷹隼。
“父親這是打算重複以前的操作?沒有離婚,隻有喪偶,畢竟您的三任妻子,可都是這麼死的!”
啪!
傅老爺子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因為憤怒身子顫抖:“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母親的死,與我無關!是她自己命薄,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提起死去的母親,傅翊白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細縫:“你不配提我的母親!如果不是你們,她又怎麼可能會早死?當初我的行蹤,難道不是傅家泄露出去的?”
猛地,傅翊白從座位上站起,轉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父親,您隻要知道,安寧的U盤我交給了你,完成答應她的條件,傅明宴的不雅視頻,就永遠不會流露出去。”
砰!
書房的門再次被拉開、關上。
傅老爺子的身子重重的跌回到椅子上,蒼老的唇一開一合:“孽障,孽障......”
年輕管家在傅翊白離開後,便走了進來。
“查看一下U盤。”
傅老爺子低聲吩咐。
可當U盤的內容通過投影出現在白牆上時,播放的居然是小孩子才看的動畫片。
啪!
茶杯碎裂在牆壁上,卻無法阻擋正播放的畫麵。
“滾出去!”
傅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年輕的管家隻能沉默著出去了。
“傅翊白!你居然被一個已婚女的勾住了魂兒,竟然拿一個動畫片威脅我、戲耍我!”
其中的意味,活了大半輩子的傅老爺子怎會不懂?
用動畫片戲耍他,卻又讓他不敢再有動作,安寧將視頻托付給了傅翊白,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滅口的人。
一旦安寧出事,傅翊白就會將視頻公之於眾。
傅老爺子行走半生,頭一次栽了跟頭,還是栽在了自家人手上!
掏出手機,撥通了傅翊白的電話。
對方接的很快,慵懶的聲音染著戲謔:“父親這是看過內容了?”
“傅翊白,不要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傅家人!為了一個外人,值得嗎?你們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深厚了?”
傅老爺子壓低聲音,努力壓製著心頭的憤怒。
明明沒有交集的兩人,為何會牽扯這麼深?甚至不惜和整個傅家為敵!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笑:“我幫的可不是安寧,幫的是我曾經那無助的母親!父親,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曾經被您和傅家欺負得走投無路的母親了?”
再一次提起傅翊白的母親,傅老爺子眼神心虛的閃爍。
“翊白......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母親......”
“想與不想,但傷害卻是實打實的,您推脫不得!”
傅翊白淡淡的笑了笑:“這次,傅家就從了吧。”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傅老爺子的眼眸突然渾濁,仔細看去甚至能看到其中的淚花。
傅翊白坐在車中,緩緩閉上了眸子,突然一隻手捂著胸口,額頭上浮現一層細密的汗水。
江辭見狀,連忙朝司機吼道:“快去醫院!”
......
安寧剛帶著錢回到安家別墅,還不等休息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從裏麵就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安小姐,請您來一趟醫院!”
這是江辭?
安寧不敢耽擱,問了醫院地址後就打車趕了過去。
剛到病房門口,就看見江辭急的不可開交。
“這是怎麼了?”
安寧快步走上前,額頭上還掛著汗珠,江辭這個老狐狸,竟然能露出這種著急神色,難道是傅翊白出了事?
“是三叔?”
“安小姐,傅總一整天滴水未進了,醫護人員和我......都靠近不得,現在隻有您可以靠近他了。”
江辭實在沒辦法,所有人忙了整整三個小時,可隻要觸碰到傅翊白,男人的應激反應大得不行,甚至還幾度出現咬舌跡象。
如果不是怕傷了傅翊白,江辭也不會給安寧打電話了。
至少在他印象中,傅翊白好似隻對她不會抗拒。
否則......就隻能硬扛到他明日蘇醒了。
江辭話音剛落,隻見安寧一陣風似的推開門闖了進去。
這可是安寧現在的大靠山,可絕不能出任何事!
安寧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緊張地拿起放在旁邊的溫水和藥,輕柔的將傅翊白從病床上扶起。
在江辭緊張的目光中,成功的將藥喂了進去。
男人緊張的身體,終於得到了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