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一個下午,紀霄寒破天荒回了家。
麵對空蕩蕩的房間,他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眼前出現一個印著名牌LOGO的紙袋。
打開一看,是一件禮服,吊牌已經拆了,胸口的布料皺皺巴巴。
禮服上還隱隱散發著秦羽然身上的香水味。
我疑惑,表情不好看。
“下周羽然生日,別遲到。”
“可以不去嗎?”
“不行。”
這時他才注意到桌上還沒來得及扔的蛋糕盒子,眼裏閃過一絲陌生的情緒。
“今天你生日?”
我沒回答,他收回視線,自顧自說起來:“生日快樂。”
“沒給你準備禮物,那件禮服是羽然挑的,她說適合你。”
甜膩的奶油味還殘存在鼻尖,我強壓下惡心的衝動,幹巴巴回他。
“謝謝。”
......
我本意隻想拿走王冠,悄悄離開。
這不僅是我的心血,更是已逝外公對我的期望。
原本這頂名為“加冕”的王冠,是外公為我設計的。
隻可惜定下初步想法後,他就突發心臟病,來不及救治就溘然長逝。
正當我拿起王冠,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你在這裏做什麼?”
紀霄寒視線落在我手上,臉色當即垮下來,他伸手奪過王冠。
“顧時鳶,你就這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他轉身把王冠“歸還”給身旁的女人,即使秦羽然看著這頂王冠,滿臉厭棄。
他卻以為女人是嫌棄這頂王冠被我碰過,深情款款說:“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這頂王冠已經臟了,不要也罷。”
他隨手將王冠扔進了湖裏。
撲通一聲,我跟著跳下去。
也不知在湖裏摸索了多久,摸到最後腹部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嘴裏也嘗到了血腥味。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暮色四合前,我找到了王冠。
而紀霄寒早就攜秦羽然揚長而去了。
抱著王冠,一個人渾渾噩噩走在街上。
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一雙手,猛地把我推向馬路中間,我下意識去撿滾落的王冠。
刺眼的車燈照亮長夜,汽車碾過手指的劇痛幾欲讓我暈厥。
昏迷前,我看見一枚熟悉萬分的藍寶石耳墜。
那是紀霄寒花天價拍下的藍寶石,後來他親自動手,將藍寶石鑲嵌在耳墜上。
送給了一個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而我向他討要邊角料,想加在王冠的設計上時,他嫌惡地抬起眼,不由分說將碎的寶石扔進火裏。
“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你也不配擁有。”
我醒來時,就看到秦羽然假惺惺站在床邊。
而我右手後知後覺傳來刺骨的痛意。
“你為什麼要推我?”
我沙啞著嗓子開口。
她撲通一聲跪在我床前,努力擠出兩滴眼淚,再開口時聲音裏已含著哭腔。
“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可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你啊。”
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隻是輕輕皺眉,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
紀霄寒怒氣衝衝走到床前,他一把拽起秦羽然,居高臨下看著我。
“你要顛倒黑白到什麼時候,隻是斷了兩根手指而已,別整的全世界都要害你一樣。”
我張了張口,想說的話又被他陌生冰冷的眼神堵回去。
不相信你的人,哪怕把證據扔他臉上,他也會以為是你偽造的。
我偏過頭,紀霄寒一把扯起我,惡狠狠道:“給羽然道歉。”
又是這句話,紀霄寒是絲毫不舍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半分委屈。
“我們離婚吧。”我答非所問。
秦羽然臉上露出一抹竊喜,盡管她掩飾很好,但還是被我一眼瞧見。
紀霄寒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隨機咬牙切齒。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