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紀霄寒。
收拾東西的時候,櫃子裏掉出一張斑駁的照片。
照片裏我笑容甜蜜,而紀霄寒冷若冰霜。
這是我們的結婚照。
它本該在新婚夜被紀霄寒燒毀的,我跪下哀求他,忍著被火焰灼傷的痛,才保全下來。
如今,我輕輕一扯,隨手扔進垃圾桶。
我刪除了紀霄寒的聯係方式。
連同他身邊那些朋友。
換上新的電話卡,登機飛往江州。
與此同時,紀霄寒虔誠地跪在舞台中央,捏住女人盈白的腳腕。
低頭為她穿上全球獨一無二的藍鑽高跟鞋。
媒體鏡頭瘋狂對著兩人拍照,紀家掌權人為愛垂首,必然是今日最熱的頭條。
紀霄寒側目望向身邊的女人,心裏突然沒來由的煩躁。
“顧時鳶呢,她怎麼還沒到?”
秘書握著手機上前一步。
“夫人她......聯係不上了。”
......
回到陸家後。
陸夫人看起來比視頻裏還憔悴,她抱著我哭暈過去。
他們對我格外疼愛,像是要把這些年缺失的親情,加倍補償於我。
我還有個哥哥,陸荊年,小時候他沒看好我弄丟了我,心裏很愧疚。
他推掉所有工作,陪我逛遍江州。
凡是我看過一眼的東西,他二話不說就讓助理打包。
我笑他這樣做會不會太誇張。
他滿臉驕傲,說:“我妹妹配得上世上最好的。”
他問起我右手的斷指。
我垂下頭,隻說是不小心弄斷的。
總歸我不會再和紀霄寒他們產生交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哥哥眼眶瞬間就紅了,哽咽著說,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一定會治好我。
媽媽偶然談起一句口頭婚約,問我有沒有興趣見見,正好我也想試著融入他們,就答應了。
沒想到對方竟是熟人。
沈霽。
好巧。
本以為他隻是受陸家之托去接我回家,沒想到我和他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
說實話,我感恩他,但也不太想見到他。
他來安城前,我和紀霄寒還沒鬧得分崩離析。
我還在他麵前信誓旦旦說過,我很愛紀霄寒,我願意為了他留在安城。
雖然後麵打臉來得太快,他和我通話中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
但紀霄寒在安城很出名,他就算不刻意去搜,也能道聽旁說知道我那段時間的狼狽。
所幸在我家人麵前,他隻是和初見時一樣,文質彬彬,談吐溫和。
隻字不提,我的過去。
我略懷感激望向他,媽媽好像因此誤會了什麼,抬手就敲定了見家長的決定。
我在她的推搡下,莫名和沈霽坐在一起,她掩著唇,找借口出去了。
沈霽挑眉,說起的卻是另一件事。
“你走後,紀家那個掌權人瘋了一樣找你,就快把安城翻遍了。”
我臉上沒什麼表情,半晌僵著臉笑笑:“他有病吧。”
沒有我在他麵前礙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娶秦羽然為妻。
這不是他想要的嗎?
如今又是鬧哪出?
“安城已經與我無關了,現在,我叫陸時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