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秦羽然去而複返。
“還當你有多愛霄寒,不還是給他帶了綠帽子,沈霽是你的新姘頭嗎,你要跟他一起去江州?”
秦羽然施施然走過來,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樣。
我心裏一涼,想無視她直接離開。
她抓住我手腕,貼在我耳邊明知故問。
“要不你猜猜,你被他趕出家門流落街頭時,我和他在你們的臥房幹嘛?”
她刻意咬重“你們”二字,如願以償在我臉上看到悲憤的神情。
“意亂情迷下,霄寒可是對我坦誠相待。”
其實,紀霄寒和秦羽然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我早有察覺。
紀霄寒那時一口就否決了我。
“顧時鳶,你這樣疑神疑鬼真的很沒意思,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帶著目的接近我。”
是啊,在紀霄寒眼裏,隻有我卑鄙無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而換作秦羽然,他是心甘情願臣服。
恍若重石終於砸下來,我一顆尚存僥幸的心,被砸得血肉模糊。
“我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霄寒,你最好識相點,快把那張離婚協議簽了。”
“紀太太也讓你當得夠久了,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她一把甩開我,後背磕在牆上,一片火辣辣地疼。
我始終惦記紀霄寒那句“她身體已經壞了”,心裏的恐懼越放越大。
視線落在抽屜裏的藥瓶上,猛地一哆嗦。
從醫院出來後,醫生的話猶在耳畔。
“你是不是時常感覺到腹痛難忍?整日整夜的那種,吃什麼吐什麼。”
我木然點頭。
“這種藥很難搞到,但也不算違禁品,心情低落的時候食用可以一定程度上抗抑鬱,本身害處不大,但如果長時間不間斷服用,就會落下腹痛的毛病,而且懷孕,怕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我抓緊了兜裏的藥。
思緒回到我嫁給紀霄寒第二年。
那藥是他親自交到我手上的。
他說,他怕我眼睛留下後遺症,花高價買來的。
那時他是多麼自然,冷眼看著我萬劫不複。
悲痛、憤怒充斥腦海,最後被風一吹,又化作茫然。
紀霄寒,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回到別墅,門口人臉識別門禁一反常態失靈,此時天空已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電話鈴響十二遍之後,紀霄寒那邊終於接通。
“大門的密碼是什麼?”
紀霄寒沉默兩秒。
“家裏在聚餐,你不適合出場,今夜你睡酒店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是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有外人在場的時候,紀霄寒從不讓我出現。
連那日的慶生宴,也是我賄賂安保才勉強進去的。
我垂下手,電話那邊傳來女人的嬌笑聲,紀霄寒的朋友揶揄道:“寒哥,羽然姐那天可太委屈了,你今晚可得好好陪陪她。”
紀霄寒沒有說話。
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羽然嗔叫一聲,像貼在手機旁般,一字一句說得清晰刺耳。
“霄寒已經替我出氣了,隻是可惜了那頂王冠,本來是想給霄寒一個驚喜的,如今,怕是拿不出手了。”
真是奇怪。
怎麼偷盜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還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