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劇烈咳嗽著，大口呼吸著寶貴的空氣。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她已經不在了。”他語氣冰冷，麵無表情。

我揉著發紅的脖子，聲音嘶啞：“我是誰不重要…你想叫誰，就叫誰吧。”

顧霆琛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推開我。

“滾開，別用這張臉對著我。”他厭惡地別過頭。

我踉蹌著差點跌下床，眼淚洶湧流出。

這一刻，我徹底明白了自己的位置。

他已經死去的“白月光”的替身。

“對不起。”他突然說，聲音裏的情緒，我聽不懂。

我以為他是在向我道歉，直到他補充道：

“對不起，薔薔…我不該對你的妹妹發火…”

原來，連道歉都不是給我的。

我縮到床的另一側，拉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

“你記住，你隻是一個替身。”顧霆琛冷冷地說，“別妄想成為她。”

我背對著他，淚水浸濕了枕頭。

“我的靈魂，大概早就被這陳腐的香水味醃透了。”我在心裏默默說道。

那一晚，是我作為林夏最後的掙紮，也是作為“替身”的第一道烙印。

從回憶裏出來，我抬頭看著顧霆琛那張英俊冷酷的臉，第一次感受到一種解脫。

“我欠你的？”我忍不住笑了，“顧霆琛，這五年我早就還清了。”

車門猛地打開。

“你給我上車！”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雨點開始砸落，淋濕了我的衣襟，卻澆不滅我要離開的決心。

“林夏，你敢走，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我深吸一口氣，雨水與淚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沒有比做你的替身更痛苦的代價了。”

轉身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會回頭。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窗外一片寧靜，隻有我記憶中痛苦的呼喚還在回蕩。

“林夏，你敢走，我會讓你付出代價。”顧霆琛的威脅至今仍縈繞在我耳邊。

嗬！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麼，那個時候......

“顧總，病人血型為RH陰性，非常稀有，庫存不足…”醫生一臉的為難。

顧霆琛眉頭緊鎖，眼中的暴戾清晰可見。

我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床上蒼白的蘇婉兒，她眼中的算計那麼明顯。

“姐夫…我好怕…”她虛弱地伸出手，指尖顫抖。

顧霆琛立刻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別怕，婉兒，你是薔薔最親的妹妹，我一定會救你。”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轉頭看向我的目光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件工具。

“她和薔薔是同一個血型，抽她的。”他斬釘截鐵的話刺痛了我。

醫生遲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顧太太前天剛輸過血，身體狀況…”

“抽！”顧霆琛打斷醫生的話，聲音裏滿是決絕，“要多少抽多少，她要是死了，她的心臟也能給婉兒用！”

病房裏瞬間安靜得可怕。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說…“我的心臟也能給婉兒用”？

原來在他眼裏，我連一個完整的人都不是，隻是一個廉價的物品，想怎麼拆就怎麼拆。

蘇婉兒 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簾，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醫生猶豫著不敢動作，護士們交換著眼神，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