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總，這樣不合醫療規定…”

“我說了，抽！”顧霆琛一拳砸在牆上，“這是我的妻子，我說了算！”

我冷笑一聲，他終於承認我是他妻子了，可惜隻是為了合法地取走我的血。

護士推來抽血設備時，我沒有反抗。

針頭刺入手臂的疼痛，遠不及心被撕裂的痛苦。

鮮紅的血液順著透明的管子流出，滴入玻璃瓶中，這一刻，我生出了結束這一切的想法。

“顧霆琛…”我氣若遊絲地開口，“抽完這血，放我走，好不好？”

他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輕蔑：“你的命是顧家給的，想走？除非我膩了。”

然後他轉向蘇婉兒，語氣瞬間溫柔：“婉兒別怕，有姐夫在。”

我仰頭盯著慘白的天花板，眼淚無聲滑落。

原來我的血，也隻是蘇婉兒的續命工具。

一管一管的血從我身體裏被抽出，我的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手腳無力。

“顧太太血壓下降嚴重！”護士驚呼。

顧霆琛連頭都沒回：“繼續！”

蘇婉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微微上揚：“姐姐，謝謝你…如果薔薔姐在天有靈，一定會感謝你救了她最愛的妹妹…”

我想反駁，想告訴所有人她是個騙子，但我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流吧…”我在心裏默念，“流幹淨了，我是不是就能離開了？”

黑暗一點點吞噬我的視線，耳邊是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太可怕了…顧太太明明前天才輸過血…”

“聽說她隻是個替身，顧總根本不在乎她…”

“蘇小姐好像沒那麼虛弱，真的需要那麼多血嗎？”

我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是啊，連護士都看出來蘇婉兒是裝的，顧霆琛卻看不見。

終於，在第三袋血液抽滿時，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我躺在一間陌生的單人病房裏。

顧霆琛坐在病床邊，麵色陰沉。

“醒了？”

我轉過頭，不想看他。

“醫生說你差點死了。”他說這話時，沒有絲毫愧疚。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

“你好像很高興？”他皺眉。

“是啊，”我啞著嗓子，“我在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會不會把我的心臟真的挖給蘇婉兒？”

他的臉色變了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林夏，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底線？”我突然來了力氣，“你對我有過底線嗎？”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婉兒是薔薔唯一的親人，你應該理解。”

我嘲諷地笑了笑：“是啊，我忘了，我隻是替身，連血都不是自己的。”

“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病房門被推開。

“顧總！不好了！”

助理慌張地衝進來，“蘇小姐暈倒了！”

顧霆琛的臉色瞬間鐵青，“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助理繼續說：“是蘇小姐醒來後發現您不在，就要來找您，不小心......跌倒了......”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好！”說完，顧霆琛連忙大步走出了病房。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深處有個聲音再說“林夏，你該離開了，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