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裴寒舟躺在醫院,顏雲溪攥著他的手,陪在身邊。
她眼都紅了,卻不敢睡去,見他醒來更是急急問道:
“裴寒舟,你身體差成這樣,怎麼不和我說?”
來不及感動,顏雲溪繼續逼問道:
“還有錢,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裴寒舟心底暗笑一聲,說到底,還是怕他攢夠五十萬,就能還了弟弟的賭債,央求她一起去西藏。
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望著顏雲溪閃爍的眼。
“和老板預支來的。”
顏雲溪將信將疑,把他的手越攥越疼。
“寒舟,既然你這麼有錢,弟弟的賭債和luo露視頻,我們總得挑一個解決吧?一直拖著,對你對我都不好?”
事到如今,她不問病情,仍舊隻在乎一個錢字。
裴寒舟破碎的心臟被重重的碾成粉末,他輕笑一聲,點頭。
“好呀,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辦出院的時候,顏雲溪接了通電話。
裴寒舟隔得老遠都聽見,電話那邊,孟嘉許一個好端端的大男人,卻死命夾著嗓子發嗲。
“雲溪,你的心裏是不是沒有我了?你為什麼發了好大的脾氣,為什麼扔下我就從派對上跑了?”
顏雲溪捂住手機,走遠幾步,溫柔又貼心的安撫。
“瞎想什麼呢?我心裏沒誰也不會沒有你,我為什麼和裴寒舟在一起,你還不知道麼?”
“行了別哭了,我就是養條狗,養了七年多多少少也會養出點感情吧?剛才是我過激了,我和你賠禮道歉,轉賬好不好,五千萬轉給你買艘遊艇?”
孟嘉許的吵鬧聲漸漸平息。
裴寒舟卻覺得萬分諷刺。
發小前男友一哭,顏雲溪動輒出手五千萬。
而自己病暈床前,卻一句問候也沒有。
醫院外陽光刺眼,裴寒舟眯起眼睛,跌跌撞撞地走了。
沒走幾步,一個舉著相機的男孩子猛地撞上了裴寒舟。
殷紅的血順著腦門流出,裴寒舟聽見男孩歉疚的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趕著去做采訪......”
緊接著他眼睛一亮,扯著裴寒舟的胳膊不放,小小的眼睛放射出大大的光。
“哎,你是裴寒舟對不對,前幾天因為luo露視頻上了新聞那個?”
裴寒舟捂住滲血的腦袋倒退兩步。
他不想再被糾纏著問那些與他無關的故事!
可男孩舉起鏡頭,對著他的臉,喋喋不休。
“裴先生,請問你爬上導師的床,又潑臟水給自己的發小是怎麼想的?”
聽見這話,周圍的人都用訝異的眼神看向他,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剝。。
裴寒舟頓在原地,原本垂著的頭忽然抬起。
“我願意接受你的采訪,可你能幫我錄一段視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