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鈞廷的車到了時,許知意已經快速的收拾完自己,拖著還在發軟的腿,趕忙下了樓。
看著單薄的許知意,陸鈞廷將後座的大衣遞給了她,順手還給了她一杯熱熱的奶茶。
“看你們女生都愛喝這個,生病了喝點甜的。”
逆著光,許知意便看到陸鈞廷的耳後泛起了一絲紅色,她笑著謝謝他,搖了搖還在昏昏沉沉的腦袋,盡力的讓自己清醒起來。
到了醫院,許知意便一心投入到了工作中,直至事情全部安排妥當,才覺得一陣眩暈,站都站不住腳。
眼看著自己馬上就要倒在地上,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撈入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
等許知意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還掛著點滴,陸鈞廷守在床邊。
小護士過來換點滴,看到許知意醒了,憤憤不平的向她告狀。
“許醫生,我打了好幾次你男朋友的電話,都沒打通,後來有個女的接電話,說醫生還生病啊,你們不是醫院嗎,自己給自己看看就行了。”
“你說這人是誰啊,這麼討厭!許醫生可得注意點,別是那種不講理的極品親戚。”
“嗯!”陸鈞廷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小護士的話,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許知意,看她臉色沒什麼變化,這才開口安慰她。
“可能他有什麼事情在忙,電話被什麼接了,別放在心上。”
許知意笑了,陸鈞廷一臉正氣,連平日穿的襯衫都一絲不苟,很難想象這樣哄人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沒事,我不在意。”
“那我幫你買點飯,得吃東西才能好的快!”陸鈞廷挑了挑眉,顯然意識到了什麼,但他很聰明的轉移了話題,囑托了小護士幫忙照看一下,就匆匆的出去了。
許知意拿起手機,快速處理著各種消息,無意中點開了朋友圈。
秦佑夕發了一條朋友圈:
十七歲時在你身邊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他還在,......
附上一張她和顧嘉年在山頂上的照片,頭頂的煙花絢麗多彩,腳下城市裏的燈光星河璀璨,兩個人在中間相視而笑。
看到發布時間,正是許知意電話打出去的時間。
許知意笑了笑 ,將手機退出了朋友圈,不再理會。
接下來的幾天,許知意在醫院輸了三天液,陸廷鈞隻要有空就過來照顧她。
他開玩笑說,作為即將一起出發的合作夥伴,他有義務保證她的安全,確保此次行程順利完成。
顧嘉年一直沒有回來,偶爾打電話來關心一下她,還是履行著一個男友基本的問候程序。
可秦佑夕的朋友圈卻沒有閑著,一條條的發布著她與顧嘉年都去了哪裏。
小學時的學校,中學時的餐廳,高中時的圖書館,......
甚至還有一條,“麻雀始終是麻雀,再怎樣折騰也變成鳳凰。”
許知意明白,這是秦佑夕在向她宣示主權。
可她早已不在意了,隨她去搶,隻一心一意的忙著收拾行李,交接工作,為即將的出發做準備。
還有很多個人物品,要從顧嘉年的房子裏清理出去,畢竟在一起七年,她攢下的東西也不少,該送的送,該捐的捐,該扔掉的就扔掉。
顧嘉年不回來正好,她也懶得再給他解釋。
這天,已經幾天沒聯係的顧嘉年突然給她打電話,“知意,佑夕的腿腫了,想去你們醫院看看,你幫忙聯係個專家看看吧。”
許知意想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斤斤計較。
沒想到正是因為這件事,葬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等許知意約好了老師,剛帶著顧嘉年和秦佑夕到了地方,後麵的走廊裏便起了一陣騷亂,旁邊的小護士突然尖叫起來。
一個男人突然衝了過來,手裏揮舞著利器,朝著許知意他們而來,讓人猝不及防。
轉過身後,顧嘉年首當其衝,眼看著那人就到了跟前。
沒等許知意反應過來,顧嘉年一把攬住身邊的秦佑夕往旁邊一讓,便露出了後麵的許知意。
鋒利的利器一下子就插在了許知意的身上,旁邊的小護士突然衝了上來,撞向了那個人,並大喊著,“許醫生快跑!”
她明明是那樣的瘦小,卻堅定的擋在了她的麵前,許知意的眼睛有點濕潤。
那個男人隻是被撞了個趔趄,腳步並沒有停下,依然揮舞著利器,再次朝許知意揮過來,眼看著就要插上小護士的身體,許知意本能的伸手,牢牢的抓住了那把利器。
已經情緒失控的男人哪管了那麼多,將利器用力一抽,便從許知意的手中狠狠的劃過,鮮血便順著許知意的手流了下來,右手似有烈火在灼燒,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開來。
顧嘉年隻顧著安撫驚魂未定的秦佑夕,等他回過頭來,許知意和小護士已經躺在了地上。
情緒激動的男人並不解恨,他本就是因為法院判決以後,覺得醫院對他不公平,而來泄憤的。
他看許知意穿著醫生的製服,兩眼通紅,不管不顧的再次朝她紮了下去。
許知意緊緊的護住身下的小護士,後背朝外,準備承受再次而來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