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跟那個中年油膩男睡在一起。
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靠送外賣,是絕對不可能在三天之內湊齊醫藥費的。
在人命麵前,貞/潔和尊嚴完全不值一提。
我揚起頭,笑著回答:
“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饑/渴。”
陸珣皺起眉頭,“當年的事,我一點都不後悔。”
我也沒覺得他會後悔。
他傷害我是為了報複我爸。
三十年前,我爸跟他媽趕時髦,談起了自由戀愛。
後來,我爸娶了我媽,他媽為了置氣隨便找了個男人就嫁了。
婚後才知道,那男人看起來溫柔,性格卻特別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剛生下陸珣,他媽還在坐月子時,他爸就提著菜刀要砍他媽。
那天晚上,他母親放了一把火把家給燒了。
唯獨還沒滿月的陸珣靠哭聲僥幸被救了出來。
親戚朋友也都不想收養他,他便被送到了福利院。
還好這次收養他的家庭家境還算殷實,從小就培養他各種愛好。
發現他在繪畫方麵有天賦後,就請老師來一對一上門培訓。
在拿到國內繪畫大獎那天,陸珣在慶功宴上意外從喝醉的父親嘴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他覺得,當年要不是我爸拋下他母親,他母親就不會年紀輕輕慘死。
於是,他轉來我的學校,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出了我,當眾對我表白。
“謝時安,我一見到你就會心跳加速,我喜歡你。”
“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想跟你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我,是因為他見過我爸跟他母親的合照。
我天真地以為,這就是一見鐘情。
他不僅長得好看,對我也很上心。
認識我之後,他每天都會為我畫一幅畫。
我忍不住問他:“你畫這麼多不嫌累嗎?”
他卻說:“不累,我隻遺憾沒能參與你以前的時光,我想把錯過的那些遺憾都不上。”
“我不僅想畫剛滿月的你,也想等我們都老了,顫顫巍巍地畫一百歲的你。”
沒談過戀愛的我自然抵不住他的追求。
沒多久,我就淪陷了。
他一畢業就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拿著這些年賣畫掙的錢開始籌備婚禮。
婚禮前一晚,我大著膽子鑽進他的被窩。
紅著臉問他要不要提前試一試。
他喉結上下滾動,眼底的渴望呼之欲出。
可他卻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
我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停下?我......我遲早不都會是你的人嗎?”
他親了親我的手背,解釋說隻是想等到結婚那晚。
可結婚那天,我卻沒等到他過來接親。
親朋好友都勸我回家。
可我卻不相信他會失約。
硬是要在酒店一直等他出現。
最後等來的,卻是他嘲諷我父親的視頻。
“姓謝的,當年你始亂終棄拋下我母親,現在也該讓你女兒嘗嘗被拋棄的滋味了。”
“對了,你女兒還特別饑/渴,一直問我為什麼不碰她,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答案了,因為她不配!”
隻一瞬間,下麵的賓客看我的眼神就由同情變成了鄙夷。
當天參加我們婚禮的,不僅有親戚同事,還有我爸的生意夥伴。
他們看我爸得罪了風頭正盛的畫壇新銳陸珣。
紛紛站出來跟我爸劃清界限。
很快,我爸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我媽因此精神失常。
我隻能一個人咬著牙在這人世間負重前行。
越來越近的高跟鞋聲打斷我的回憶。
踩著恨天高的宋瑤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謝時安,這裏可不是能讓你拉皮條的地方。”
“這麼缺錢怎麼不早告訴我呢?我可以幫你想體麵點的辦法。”
“謝伯父家的殘疾兒子正在找老婆,彩禮二十萬。”
“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幫你倆牽線。”
我毫不遲疑地跪在她麵前。
“好,我求你幫我聯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