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陸珣身上。
可他卻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我還想在這裏辦畫展,謝小姐想賣麻煩換個地方。”
剛被他提起的心臟再次急速下墜。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身子突然有點晃。
“珣哥哥,對不起嘛,我隻是想幫你出口氣。”
宋瑤朝陸珣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我早說過,她不配。”陸珣寵溺看著她,“沒必要在這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你有時間還不如想下婚禮現場該怎麼布置。”
我這才意識到。
原來,陸珣這次突然回國是為了娶她。
我拖著虛浮的腳離開宴會,騎著電動車趕到醫院住院部一樓繳費。
護士不耐煩地問我:
“怎麼就隻拿了五萬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親現在已經欠了醫院二十萬了。”
“看在以往是同學的份上,我已經寬限你好幾次了,這次真的不能再拖了。”
“你先把你媽給接回去吧,要不我真的沒法跟護士長交代。”
我帶著哭腔哀求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接她回去,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再寬限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看了眼身上滿是灰塵和汗水的我,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最多就隻能幫你拖三天,三天後你還是交不起醫藥費的話,我就隻能給你媽辦出院了。”
不住地道謝後,我走進我媽的病房。
在得知公司破產的消息後,她就一蹶不振,接連自殺。
她從小就是富養長大的,過不了窮困潦倒的生活。
為了讓她活下來,我隻能咬著牙給她約六百塊一小時的心理谘詢。
給她拿幾千一顆的進口藥穩住情緒續命。
她眯著眼睛分辨了好一會,才認出我。
“你是......安安?”
“媽,是我,我來看你了。”
她的眼神猛地清明起來,“安安,給我辦出院吧,你一個人掙錢不容易,我不治了。”
我故作輕鬆地拿出宋瑤甩在我臉上的那張卡。
哄騙道:“媽,你那是吃藥吃出幻覺來了,我沒有什麼不容易的,這是爸的黑卡,他已經重新創辦公司了,我們有錢給你治病。”
我媽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幾分鐘後,她再次陷入癲狂,抓著床頭櫃的水杯朝我頭上砸。
“我落到現在這個下場,都是拜你們父女倆所賜!你爸喜歡到處留情,你是見到男人都挪不開腿!”
“你給我滾出去!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下賤的女兒?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這三年來,她一直就是這樣是好是壞。
好的時候會安慰我,說不是我的錯,讓我不要自責。
壞的時候罵我的話一次比一次難聽。
這個時候,我留在這裏,她的情緒隻會越來越激動。
我隻能抹掉臉上的眼淚轉身離開。
再次來到宴會大廳,我找到地中海男,臉上堆著諂媚的笑。
“之前說的十萬一晚還算數嗎?我陪你兩晚上行不行?”
還不等那男人答話,我就聽到陸珣輕哼了一聲。
“謝時安,你就這麼上趕著想給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