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沒料到,我會用這種方式徹底斷了他想再次利用我的念頭!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化作幾聲虛弱的咳嗽。
“笑笑......對不起......”
他聲音氣若遊絲,眼神卻複雜地閃爍著,
“是我…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不知道你手受傷了,還想讓你救我......”
他垂下眼瞼,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罷了,我這條賤命不值錢,就這樣吧......”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讓開!都讓開!”
劉清清背著她的醫藥箱,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垂死”的顧衛川。
還有他旁邊那攤刺眼的血跡,臉色瞬間煞白!
“天呐!衛川!”
她驚呼一聲,三步並作兩步撲過去,聲音都變了調。
“你怎麼傷得這麼重!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她趕緊蹲下,手忙腳亂地打開醫藥箱。
一邊檢查顧衛川的傷勢,一邊頭也不抬地驅趕眾人。
“都別圍著了!空氣不流通!快,幫我把他抬到裏麵的診療床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劉清清和“重傷”的顧衛川吸引過去。
一片混亂中,沒人再注意我這個“手受傷無法救人”的旁觀者。
趁著這個當口,我轉身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出了診所。
背後,似乎感覺到一道陰冷的視線,充滿了計劃落空的怨恨和不易察覺的審視。
走出診所,微涼的風使我的大腦卻異常清醒。
老天有眼!真的讓我重來了!
顧衛川,劉清清!
上輩子你們欠我的,這輩子,我會連本帶利,一點一點,全部討回來!
回到我暫住的那間小土坯房。
我找出碘酒和破布條,草草給自己包紮手上的傷口。
這點皮肉傷,比起上輩子被他和他心上人聯手算計至死,算得了什麼?
我是個孤兒,從小在村裏吃百家飯長大,看盡了人情冷暖。
直到半個月前,那個省城國營大廠當廠長的親生父親突然找上門認親,我的身份才變得特殊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引來了顧衛川這條毒蛇!
他看上的,從來不是我薑笑笑這個人。
而是我父親的權勢,是我薑家可能帶來的一切!
顧衛川,重活一世,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第二天,我沒去診所。
對外隻說,手上的傷口發炎引起了發燒,得在家歇著。
其實,我隻是再給顧衛川任何靠近我的機會!
傍晚,天色剛擦黑。
破舊的土坯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笑笑?你在家嗎?”
顧衛川聲音壓得低低的,帶著一股刻意的溫柔。
“我來看看你,手好點了嗎?”
“聽說你發燒了,我給你熬了碗雞湯,補補身子。”
這年頭,雞可是精貴東西,他倒是下血本!
我聽見門外有輕微的拖拽聲,似乎是他那條受傷的腿在移動。
為了來我這兒演戲,他還真是不遺餘力!
我依舊沒出聲,連呼吸都放輕了。
他不死心,敲門聲越來越重,近乎變成了砸!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