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笑笑！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他的耐心似乎耗盡了，聲音也失了偽裝的溫柔。

“我有話跟你說！你聽我解釋！”

“昨天你是誤會我了！我心裏的人一直是你！真的！”

“劉清清她隻是我下鄉前認識的朋友！我從下鄉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真的！一直沒敢說！”

呸！

這話，上輩子他騙了我一次，這輩子還想故技重施？

“我這次上山，就是想給你采點野山參補補身子，誰知道不小心摔傷了腿......”

還在編！

我忍無可忍，猛地坐起身，對著門外厲聲喊道，

“顧衛川！你到底想幹什麼！”

“大晚上的賴在我家門口不走，你還要不要臉！”

“趕緊滾！不然我喊人了！”

門外的聲音頓住了。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不留情麵。

“笑笑！你開門聽我說！你真的誤會了！”

他還在不死心地辯解，語氣卻帶上了一絲慌亂。

“你聽我......”

“來人啊！救命啊！”

我猛地拔高聲音，用盡全身力氣尖叫！

“耍流氓啊！顧衛川耍流氓啊！”

我的聲音淒厲，瞬間劃破了村子夜晚的寧靜！

幾乎是同時！

“唰唰唰——”

幾道黑影猛地從不遠處的陰影裏竄了出來，動作快如閃電！

為首的正是我爸安排在暗處保護我的人！

他們幾個身手矯健的退伍軍人，一把就將還在試圖拍門的顧衛川死死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

顧衛川驚怒交加，奮力掙紮。

周圍也瞬間亮起了幾盞煤油燈和手電筒，不少被驚動的村民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顧知青？你這是幹啥呢？大晚上跑人家小薑同誌門口又拍又砸的？”

警衛員一把揪住顧衛川的衣領，眼神淩厲如刀。

“顧衛川！你想幹什麼！深更半夜騷擾女同誌，你膽子不小！”

被這麼多人圍觀質問，顧衛川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和驚慌。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眼珠一轉，突然指向我，

“是她約我來的！”

“你們別被她騙了！是薑笑笑她說想我了，約我晚上過來！”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罵道。

“顧衛川！你放屁！”

顧衛川似乎豁出去了，從懷裏掏出一方眼熟的藍色格子手帕，舉起來對著眾人。

“大家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笑笑親手給我的！她說把這當定情信物，今晚就把她自己交給我！”

那手帕......是我前幾天洗了晾在院子裏的！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起來。

我死死盯著顧衛川那張顛倒黑白的臉，氣得發指，卻又奇異地冷靜下來。

因為，我眼角的餘光清楚地瞥見，有人影已經快步跑向了村口的方向！

那裏有村裏唯一的一部手搖電話！

是去給我爸通風報信了！

顧衛川，你不是想演戲嗎？不是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嗎？

我倒要看看，等我爸來了，你這場戲，還怎麼唱下去！

我冷笑一聲，抱臂站在門口，等著。

周圍村民的議論聲並未停歇。

反而因為顧衛川那番無恥的指控，變得更加嘈雜，投向我的目光也愈發複雜。

有懷疑，有好奇，有鄙夷。

就在這時，“嘀嘀——”

刺眼的汽車燈光猛地劃破村口的黑暗。緊接著，是汽車引擎由遠及近的轟鳴聲！

村民們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扭頭望向村口。

是小轎車！這年頭，整個縣城都沒幾輛！

車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中山裝，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跳了下來！

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氣勢不凡的人，

我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