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陳兮沅感覺被虞斯泓戲耍了。

他明知道幫不了她，卻還逗她吹曲，這厚顏無恥的功夫真是不下於孟珊珊。

陳兮沅扔了葉片，起身就走。

顧雲山的下屬追出來攔她：“虞總覺得音樂療法還不錯，您願意每天來山莊嗎？報酬隨便您開......”

陳兮沅的回應隻有三個字：“讓他滾。”

她覺得求人辦事實在是太難了，她不願再試第二次。

看來隻能屈從於顧雲山。

回到家後，顧雲山立刻迎上來，劍眉蹙滿焦急之意：“那麼早你跑去哪兒了？昨晚一夜沒回來嗎？我昨天跟你說過今天回來陪你。”

陳兮沅開門見山地問：“除了蘭心之外的音樂廳隨便我選？我可以選兩家嗎？我想在大年初一和初二分別辦一場演奏會。”

顧雲山不解：“你會累壞的，手指都有可能磨出血，這麼拚幹什麼？有我養你呢。”

陳兮沅輕輕搖頭：“我沒有太多時間了。”

這話讓顧雲山生疑，他正要追問，忽然聞到陳兮沅身上的熏香味。

“檀香？一般是男人用的，你到底去哪兒了？跟誰待在一起？”顧雲山腦海中警鈴大作。

陳兮沅猜測檀香味是在水音山莊染上的。

她懶得跟顧雲山說自己去見了虞斯泓，隨口撒謊道：“剛去拜了寺廟，可能是在那裏沾染了香火。”

顧雲山不信：“我能聞出來是斐濟檀香，很名貴，那個廟燒這種香？”

陳兮沅諷刺道：“這都聞得出來，你很有品位啊，鼻子比老錢貴族還靈。”

顧雲山很生氣：“你想表達什麼？覺得我泥腿子出身，不配玩有錢人玩的？”

陳兮沅歎氣：“你太敏感了，你在主動邀請別人傷害你，如果哪一天你不把出身當恥辱，你會發現很多人其實沒有惡意。”

顧雲山眼中燃燒憤怒和嫉妒：“別跟我耍嘴皮子，說！你昨晚到底去見了誰？”

他攥緊陳兮沅兩隻細瘦的腕子，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陳兮沅冷眼看著他：“我說過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隻想抓緊做事——今天確定好兩個音樂廳，好嗎？

你放心，我不會像你和孟珊珊那樣道德感低下，我沒有給你戴過綠帽，這輩子都不可能。”

顧雲山依舊憤怒：“你還是不願意說，你肯定是去見男人了，他到底是誰？比我有錢？比我家世好？”

陳兮沅感到無語：“定下音樂廳後我就告訴你。”

顧雲山火速把除蘭心以外最大的兩個音樂廳許給了她。

“可以了嗎？能說了嗎？那個被你藏起來的男人到底是誰？”顧雲山死死盯著陳兮沅。

於是陳兮沅說出了虞斯泓的名字。

顧雲山深吸一口氣，果然，這個男人比他有錢，比他家世好。

“他跟孟珊珊的婚約取消了，現在是黃金單身漢，對你而言吸引力很大？”他笑意森然。

陳兮沅皺眉：“別發瘋，你明知道就算天塌地陷我跟他也絕無可能，人家看不上我這殘花敗柳。”

絕症已經讓她處於極其低自尊的狀態，她不介意用“殘花敗柳”形容自己。

這話聽在顧雲山耳裏，極其刺耳：“你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你？”

陳兮沅徹底無語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要去練琴了。”

顧雲山暴怒，掐住陳兮沅的下巴瘋狂吻下去，喃喃重複道：“你是我的，你隻屬於我......”

“夠了，我是我自己的！放開我！”她奮力推開顧雲山，這份抗拒更讓顧雲山發狂。

“你不愛我了，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看我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愛意。”顧雲山憤怒到極點，威脅道：“如果你不愛我了，那就離婚，音樂廳你別想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