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正打算去花園裏走走,一連躺了幾天,身體都快躺癱了。
少爺一直未曾來看望過我,我也並不在意。
畢竟馮小憐回來了。
想想也知道,他定是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
忽然一陣爭吵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春兒呢?我要見春兒,再敢攔著我,就別怪我出手不客氣了!”
“哎呦,陳公子,不是我們不放你進去,實在是少爺下了命令,絕不允許你見春兒,你還是快回去吧。”
“不讓我進是吧,行,我這就......”
下一秒,陳之寒的聲音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終於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他激動得喊了聲,“春兒!”
我走過去,給了看門的小廝一兩銀子,讓他們放了陳之寒,隨即眼神示意他,一起到了旁邊的角落。
剛站定,陳之寒就抓著我的胳膊問道。
“春兒你怎麼樣了,聽他們說你前幾天受傷了,滿身是血的被拖回來,我擔心你。”
他一臉擔憂急切的樣子讓我一愣,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
想到少爺的命令,我掙開他的禁錮,用手跟他比劃著,告訴他下次別來了。
陳之寒秒懂我的意思,立馬就急了,“不行,他算哪根蔥,說不讓我見我就不見?我偏要見!”
說完,他就牽起我的手,目光繾綣又溫柔,“春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時不時來這裏,就是為了見你一麵。”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啞巴,讓我為你贖身,娶你為妻可以嗎?”
望著他那充滿深情而又堅定的眼眸,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陳之寒居然對我是真心的。
回想起那一日,我的紗巾不小心吹落到府外,我開門去撿,卻差點被疾馳而來的馬車給撞倒,幸虧車夫及時拉住了馬,我也因此並無大礙。
卻在此時,陳之寒從馬車裏探出了頭,問我有沒有事。
我抬眼看他,搖了搖頭,陳之寒當即愣在了原地,還笑嘻嘻地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平時會有修容、遮掉左臉傷疤的習慣。
所以那時隻覺得他是見色起意,是個登徒子,立馬轉身就進了府裏。
此後隔三差五的,陳之寒的馬車就會停在別院外,不是找小廝打聽我,就是呆呆地守著大門等我出來。
可是,我和他之間根本是沒可能的,且不說還有少爺這一層因素在,就算沒有,一個啞巴婢女和富家公子也是不可能的。
也許在以前,我還會有些許不切實際的念頭,但現在,我已經徹底認清了。
我福了福身子,用手比劃著:對不起,我不願意,我已有心悅之人,往後這樣的話還是別說了,別讓我為難。
剛一比劃完,陳之寒的臉色就垮了下來,眼神中似有哀傷似有疑惑。
“是賀子閏嗎?”
我也不想瞞他,便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但是春兒,我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有任何需要,我都在。”陳之寒說完就轉身落寞地走掉了。
不知為何,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
忽然,我鬼使神差咿咿呀呀叫了他一聲。
陳之寒轉過身來,一臉莫名。
我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向他鞠了一躬,感謝他的抬愛。
卻因為用力過猛,直起身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幸好他及時扶住了我。
此時,兩人都忽視了牆角暗處閃動的人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