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然起身穿好衣服行了個禮。
“奴家先行回去了。”
他斟茶的手一頓,“我允許你走了嗎?”
我麻木地跪下。
“家中還有幼子要照料,求王爺通融。”
他冷哼:
“幼子?野種罷了。”
臨走,他囑咐侍衛:
“把裏麵的人看好了,沒我的命令不許出這個院子。”
連著三日,霍聽寒沒再來過。
望著院內直挺挺站著的侍衛,我的心中焦急如焚。
醜時,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我急忙翻身起來從窗縫向外望去。
不知發生了什麼,守院侍衛手握武器匆匆離開。
見他們走遠,我趕忙跑到前日發現的狗洞處,屏息鑽了出去。
一口氣跑回家後,兒子已熟睡。
看著他小於同齡人的身子,我鼻尖泛酸。
我沒敢耽擱,著急收拾細軟準備帶兒子離開。
霍聽寒知道我住在這兒,再被他抓回去,我可就沒這麼容易逃走了。
一切準備妥當後,我輕輕喚醒兒子。
他滿是疑惑:
“娘親,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為何夜裏趕路?”
我神色嚴峻,牽著兒子就走。
兒子不再追問,乖巧地跟上。
可我們還沒出巷子,一支箭就飛過來,擋住了去路。
我躲閃時,一隊人將我和兒子團團圍住。
霍聽寒走到我麵前,一臉慍怒:
“你怎麼這麼不老實。”
兒子第一次見這仗勢,小手滲滿了汗。
他還是顫抖地擋在我麵前:
“不許、咳、傷害我娘親。”
霍聽寒冷笑:
“嗬,野種倒是懂事。”
我眼底一冷,將兒子護在身後。
“霍聽寒,你怎樣對我都可以,怎能對一個孩子句句不堪?”
他不屑:
“他沒爹,我說錯了嗎?”
兒子氣急,不斷咳嗽,小臉也漲得通紅。
我連忙翻出藥丸喂他吃下。
他才恢複正常。
我倒吸了口冷氣,絕望地看向霍聽寒:“你到底怎樣才能放過我。”
“我......”他竟一時驚錯,隨即冷漠道,“你給我當侍婢三年,我放你自由。”
聽到這熟悉的對話,我自嘲一笑。
笑他的幼稚,也笑自己當年的識人不清。
當年我救下他後,和他說過同樣的話。
隻要他願意當我侍從三年,我便許他在慶源國內的自由。
火光中,霍聽寒的眸子泛著隱綽的藍光。
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低聲回:“好,但我要帶著孩子。”
他陰惻惻地看了眼我身旁的兒子,閉上眼點了點頭。
霍聽寒如願將我帶回去。
當年我讓他做過的瑣碎事,他一一還給了我。
我也逐一順從,像他當年那般。
如果不是那個人來見我,也許我真的會這樣度過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