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聽寒的未婚妻白吟姍坐在上座,微微朝我笑著。
“你就是昭陽公主吧。”
我的手心微微出汗。
“郡主,您認錯人了,公主六年前已經殉國,我隻是一名舞姬。”
白吟姍眯著眼睛:
“那是你們皇帝的幌子。”
頓了頓,她又緊接著說:
“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裏。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
我錯愕地抬頭。
隻見她坦誠地說,“我不希望在聽寒身邊留隱患。”
作別白吟姍後,我的心中滿是複雜。
正思慮著,霍聽寒帶著一個中年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把那野......把你兒子領出來,讓大夫看看。”
我倒茶的手頓了一下。
霍聽寒驟然黑臉:
“怎麼,不願?這可是烏契的聖醫!”
我顫抖著放下茶具:
“我這就去。”
烏契聖醫醫術之高明天下皆知。
世上也許隻有他能根治兒子的癆疾。
這也是我答應白吟姍交易的原因。
一看霍聽寒在,兒子鼓著小臉就要走。
我連忙哄他不要耍性子。
“這是你私生子?”
聖醫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霍聽寒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卻不住地打量著兒子。
“裘叔,你在說笑什麼?”
聖醫摩挲著下巴:“這和你小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我緊張地將兒子護在身後:
“我兒生父不詳,不敢攀附王爺。”
霍聽寒風憤怒地瞪我一眼。
“裘叔,快給他診病吧,天天咳得我心煩。”
說罷,他摔門離開。
聖醫將手搭在兒子腕上,眉頭緊蹙。
他不住地瞟向兒子左眼的布罩。
倏地,他滿臉嚴峻地看向我。
“孩子並無眼疾,為何要以罩遮眼?你可知這樣會影響他的視力?”
我被問得心底一慌,連連後退幾步。
他伸手就要扯兒子臉上的布罩。
我剛想上前阻攔,寒光襲來,一柄長劍直直橫在我的頸間。
霍聽寒不知何時站在門前。
他陰沉沉地盯著我,持劍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身體更是劇烈顫抖。
下一秒,霍聽寒手腕一翻,劍尖拐了個彎轉向兒子。
眼看著劍刃一點點地貼近布罩係帶,我心頭猛地一痛,腥膻味從喉間湧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