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臚卿眼神慌亂一瞬,又陪著笑臉:
“貴使若不喜歡,讓底下的人再......”
霍聽寒指著我,打斷他:
“貴國獨舞聞名,可否讓那最遠的舞姬獻一場?”
鴻臚卿連連點頭,朝席下揮了揮衣袖。
“其他人先退下,你留著。”
縱是百般不情願,我也向席間行禮應下,擺好起勢的步子。
我沒跳幾個拍子,霍聽寒再次叫停,頗為掃興:
“罷了,許是我欣賞不來。”
鴻臚卿剛想嗬退我,霍聽寒又戲謔道:
“可否讓她留下給我斟酒?”
我腿一軟跪在原地,席間陷入一片寂靜。
鴻臚卿尷尬一笑,“瞧這上不了台麵的。”
我忍著膝間的劇痛正要起身,霍聽寒卻端詳著酒杯。
“這跪姿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鴻臚卿立馬朝我嗬斥,“不用起身,跪著過去!”
宴上眾人見狀捧腹大笑。
我在嘲笑聲中一步步跪到霍聽寒座旁。
他側身在我耳邊低語。
“高高在上的昭陽公主現在怎麼像條狗?”
他的聲音很低,卻像鼓點一般在我的耳膜上反複敲打。
我渾渾噩噩地斟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被屏退。
本以為終於可以解脫,誰料魏有賢又將我喚過去。
“昭奴,鴻臚卿有令,你今日擾了外使雅興,需得上府賠罪。”
我錯愕地抬起頭。
“魏都知,今日我身子不適,可否......”
他麵帶慍色: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再說,他可是前任駙馬,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你不僅得去,還得把事辦漂亮了。”
說罷,他便令人將我押送到招待外使的府苑。
坐在榻上,我心裏怎麼也不是滋味。
如果這次違了教坊司的命令,我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可留在這裏,我怕也不用再想以後了。
我正想著,門被推開,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霍聽寒見到我卻沒生氣:
“昭陽,你怎麼在這兒?”
他隨即低垂眉眼,苦笑著坐在桌旁:
“我果然又出幻覺了。”
見霍聽寒趴倒在桌上,門外也沒人守著,我抬腳就要離開。
他突然拽住我的衣角。
“怎麼要走?之前你不會走的。”
他順勢扯著我的手腕將我拉到懷裏。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怎麼嘗試都掙脫不開。
翌日清晨,我渾身酸痛不已地在榻上醒來。
一旁,霍聽寒正在整理著裝。
見我睜眼,眸中是鄙夷。
“這些年不見,床上功夫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