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精準戳中了阮星虞的死穴。
她失魂落魄的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屈辱,最終還是低頭認錯了:
“對不起,我願意道歉。”
慕司瀾慵懶的靠坐在沙發上,薄唇輕啟:
“晚了。讓你心甘情願的認錯隻是之前的條件,現在你必須跪下磕十個響頭道歉,並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下賤的賤人,不該不自量力的推知夏!”
阮星虞不可置信的抬頭,語氣變得激動:“你簡直欺人太甚!”
慕司瀾漫不經心的點了根煙,緩緩抽了一口說:“你可以不道歉,隻要你別在我撤資的時候,狼狽的求饒就行了。”
阮星虞僵立了片刻,還是緩緩的跪了下來。
她別無選擇。
在家族和婚姻的麵前,她早就被摧殘的千瘡百孔,沒有尊嚴可言了。
“對不起……我是賤人……我不該推許知夏……”
阮星虞麻木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慕司瀾示意著旁邊的助理把病房門打開,讓那些看熱鬧的人都來看看這一幕。
門剛打開,外麵就圍了不少病人和家屬,甚至還有醫生和護士探頭在看。
大家裏三層外三層的把走廊都堵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在不懷好意的指指點點,甚至掏出手機錄了視頻。
淚水從阮星虞的眼角滑落,她麻木的磕完了最後一個頭時,整個人的意識已經徹底恍惚了。
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來。
她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人群裏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傳來了驚恐的尖叫聲:
“她的身下流了好多血!”
醫生趕緊衝進來把阮星虞送進了搶救室,緊急輸入血漿和消毒藥水。
她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呼吸變得十分微弱,身體卻無意識的顫抖著,血也越流越多了。
“病人已經不行了,趕緊把除顫器拿過來!”
醫生站在手術室門口,朝著走廊盡頭消毒供應室的護士急切大喊。
慕司瀾有點懵,還沒從剛剛的事情裏回過神。
他抬起有些發抖的手,指尖上還沾染著已經幹涸的暗色血跡,是剛剛從阮星虞身體裏流出來的。
她剛剛就這麼虛弱的倒在了自己的眼前,好像再也不會醒來了一樣。
而他直到那個時候,甚至都以為眼前的一切是在演戲。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醫生皺著眉摘下了滿是鮮血的手套,衝著慕司瀾厲聲嗬斥:
“你作為家屬這麼對待病人簡直是在胡鬧!她的傷口反複撕裂發炎,現在必須要切除右側的輸卵管,以後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了!”
“我、我以為她是裝的……”
慕司瀾結結巴巴的回答著,但心裏卻湧起了一陣巨大的恐慌,總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許知夏看到他有些恍惚的神情,趕緊拉住他的胳膊輕聲安慰:
“司瀾哥哥,你千萬別自責呀,都怪阮姐姐太強了,如果她願意早點道歉的話,哪會有後麵這麼多事。”
慕司瀾聽到這番話,突然就想通了。
他隻是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出頭而已,又有什麼錯?
隻能怪阮星虞不願意低頭,天天不知道守著那可笑的尊嚴有什麼意義。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而已。
“寶寶在踢我的肚子,司瀾哥哥,我們去吃茶餐廳把,我想喝燉湯了。”許知夏故意摸著肚子撒嬌。
“好,我們現在就去。”慕司瀾小心翼翼的摟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