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了慕司瀾暴怒的聲音。
“昨晚這筆賬我會跟你慢慢算的,你明知道知夏肚子裏有孩子,還故意把她推倒在地,醫生檢查後說她現在有流產先兆,你趕緊給我滾到醫院來下跪道歉!”
阮星虞心頭一陣悲涼,隻能下意識的辯駁:“我真沒有推她,我不會傷害……”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司瀾不耐煩的打斷了。
“真是可笑,難道知夏會拿傷害自己的身體的事來誣陷你嗎?”
阮星虞突然什麼也不想解釋了,垂眼看著腹部的傷口歎氣:“我剛做完手術,現在不能下床。”
不知是不是她的聲音真的太過虛弱,慕司瀾竟然沉默了一瞬。
但隨即他又冷笑起來,語氣裏滿是諷刺:
“你少在這跟我玩什麼苦肉計,這次你敢對知夏做這麼過分的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跟她道歉!”
說罷,那頭立刻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忙音,阮星虞心頭突然湧起了一陣不安的感覺。
但麻醉的藥效剛過,她又長時間滴水未進,腦袋又痛又昏。
她沒有力氣思考多餘的事情,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籠罩下,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人踹開了。
阮星虞猛地被驚醒,心臟嚇得劇烈跳動起來。
她怔愣的看著門口幾個高大健壯的保鏢,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時慕司瀾才不緊不慢的從人群裏走出,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狠厲。
“做戲做的真足啊,還故意選在同一家醫院,想在我麵前裝可憐是吧?”
阮星虞隻能無助的搖頭:“救護車把我送到這來的……”
慕司瀾沒興趣聽她這些千篇一律的說辭,側過身漫不經心的吩咐著守在旁邊的保鏢,語氣裏滿是怒意:
“給我把她從床上拖起來,帶到17層去給知夏道歉!”
阮星虞被兩個保鏢架在胳膊上,半拖著走向許知夏的病房。
她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身後,冷汗濡濕了臉頰邊的幾縷發絲。
整個人蒼白的像是一片紙,搖搖欲墜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走廊上很多掛號的病人,他們看著眼前非同尋常的一幕,都聚在一起指指點點,猜測的話語也格外難聽。
“嘖嘖,這女人身上到處都是吻痕,一看就是不檢點的樣子!”
“還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按著走,不會是小三偷情被抓住鬧到醫院來了吧!”
阮星虞聽到這些話語,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心如死灰。
她反抗不過這些身強力壯的保鏢,隻能反反複複的解釋著:
“我真的沒有騙人……我黃體破裂流了很多血,剛剛才做完手術……能不能放過我……”
慕司瀾雙手抱臂的跟在身後,對她的難受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勾起唇冷笑:
“慢慢裝吧,等過會見到知夏我再找你算賬。”
很快,她被拖到了走廊盡頭的VIP病房。
打開門,許知夏沒有半分難受的樣子,反而悠閑的躺在病床上吃水果,桌子還擺著十幾盤點心和零食,電視正在放著搞笑綜藝。
她看到軟癱在地上的阮星虞時,假裝露出驚訝的神情,故意好心的勸著:
“阮姐姐看起來好像也生病了,這麼對待她會不會不太好啊?”
慕司瀾關上病房門,杜絕了外麵那些窺探的目光,溫柔的回答:
“沒事知夏,你不用擔心,她都是裝出來的。”
阮星虞隻覺得渾身都被潮水般的絕望衝刷著,她做了最後的看抗:
“我說了很多遍,我真的沒有推她!”
慕司瀾狠狠的摔碎了手裏的表盤,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差不多得了,不要在這裏得寸進尺,趕緊跟知夏道歉!”
阮星虞沉默的抱著膝蓋,垂眼流淚:“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道歉……”
許知夏看到她這幅狼狽虛弱的樣子,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她柔弱的拉住慕司瀾的手,輕聲安慰著:“阮姐姐不願意道歉的話就算了,我沒關係的。”
慕司瀾緊緊攥著拳頭,眼裏是滔天的怒意。
兩人自從聯姻後,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她永遠都是這副高不可攀的冷淡模樣,從來不拿正眼看他,也不在乎他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
無論遇到什麼事,寧願自己承受,也絕不肯服軟。
想到這些,他氣得有些咬牙切齒,眯起眼冷冷的威脅:
“既然你這麼硬氣的話,那說明你父母的公司也不打算繼續維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