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荷沒讓這種小事影響到心情,她決定回家看看父母,順便把剛收拾出來的一部分東西先帶回家。
因為惡疾反複,所以沈府裏一直有幾位醫師在照顧,來的時候沈父沈母剛剛服藥睡下。
她沒多打攪,隻是去了隔壁霍大夫的房前敲了敲門想問問父母最近的病情。
剛好碰到霍大夫從走廊處回來。
“霍伯伯。”
沈婉荷對著他微微行了個禮。
霍大夫是沈父的多年好友,這次聽說沈家出事便立馬趕來為沈父沈母醫治。
沈婉荷心裏對他很是感激。
“你這孩子,我都說了不用行如此大禮。”
“你是來看你父母的吧,我有一個老友,家中世代都是禦醫,他跟我說江家有我們在找的藥材,他還和江家老爺子有過交情,拿著他的信或許會給個麵子。”
他將懷中的信件遞給沈婉荷。
她的心裏滿是感激,剛準備說自己已經有藥了。
“婉荷!”
陸景年突然從後麵出現奪走了她手裏的信件扔到了地上。
“我會找到藥的,不需要江家,更不需要江庭宴插手。”
沈婉荷慢悠悠的撿回那封信。
並沒有說什麼。
陸景年,旁人隻是想讓承江老爺的情罷了,你都能計較到江庭宴身上。
要是知道我會取消婚約回到他身邊,你又會做何反應呢?
他們倆的事,霍大夫也不好插手,便默默走開了。
見沈婉荷還緊緊攥著那封信,陸景年有些慌了,怕她真去找江庭宴,語氣不好太強硬,隻能輕輕抱著她。
“婉荷,你隻能是我陸景年的妻子,不要想著別人了。”
“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缺失的那一味藥材來治好伯父伯母。”
“我一定會讓伯父伯母健健康康的看著你出嫁。”
沈婉荷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語氣隻覺得有些可笑。
在她父母突發惡疾的時候,他在和白泱泱遊山玩水。
在她著急的找藥材的時候,他在和白泱泱打情罵俏。
在她走投無路去求江庭宴的時候,他在和白泱泱喝交杯酒。
那麼多次,他可曾想到自己即將成婚?
沈婉荷不想多聊這件事,便繞開話題。
“你怎麼來了?”
陸景年的身體有些僵硬,慢慢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臂,臉上有些不自然,猶豫了半晌才結結巴巴道。
“婉荷……泱泱她,她一直喊著腿疼,大夫說,可能傷到筋骨,開了方子,可有一味藥,去了好幾家醫館都沒有,我想著伯父伯母也是腿疾,來看看有沒有這味藥……”
這幾天,無論陸景年和白泱泱如何,沈婉荷都可以不在意,可他現在居然想要拿走她父母的藥!
“陸景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沈婉荷聲音含著怒氣,渾身發抖。
陸景年也知道這事不妥,可他也不能不管白泱泱。
“婉荷,你別生氣,那味藥,我隻需要一錢即可,等醫館到了新的藥材,我再給伯父伯母送過來。”
“而且,泱泱也是因為你才……”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明顯,把責任都推到沈婉荷身上。
沈婉荷氣的呼吸急促,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見陸景年的小廝拿了一罐藥材跑過來。
“公子,找到了,就是這個。”
沈婉荷難以置信的睜大眼,沒想到陸景年竟然已經讓小廝去藥材房取藥了。
他根本沒有要同她商量的意思!
而且,那小斯拿的何止一錢,分明連帶罐子把所有藥材都拿走了,還是江庭宴送來的那些名貴藥材!整個蘇州都沒幾家醫館有這種藥。
白泱泱哪怕真摔了,用一些治療淤腫的外敷藥即可,怎麼可能需要用到這麼名貴罕見的補藥?
她當即就想搶回來,卻不料陸景年直接將她推開。
他用力太猛,沈婉荷身形不穩,重重摔倒在地。
陸景年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內疚,想去將她扶起來,可又怕她還想搶藥材,便隻是冷冷說了句。
“婉荷,我說過以後會還回來的,你不要無理取鬧。”
沈婉荷癱軟在地上,擦傷的腿隱隱有血浸染了衣物,疼的厲害,她的淚水也止不住的從眼眶流出來,她恨自己沒看清,居然喜歡上了陸景年這樣的人。
所幸,江庭宴似乎是怕她不夠用,即使這些藥名貴難尋,他還是每隔兩天就會送一批新的藥材過來。
因為摔倒擦傷了腿,沈婉荷休養了幾日沒出門。
這幾日,陸景年都沒有回家,大概是忙著照顧白泱泱,亦或者陪她四處玩樂。
府上的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同情。
或許多多少少都聽說了陸景年搶她父母藥材的事。
沈婉荷則是統統不在意,專注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仿佛陸景年隻是一個不太熟悉的人。
但令她意外的是,陸景年還沒回來,白泱泱居然先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