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噗嗤”一聲笑出來。
“嫂子可是嬌妻哦,不想著情情愛愛還能想著什麼。”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徑直站起身。
我朝顧母打了聲招呼,“母親,我先走了。”
顧母皺眉。
她不喜歡我這副樣子。
就好像回到了初次見我的模樣。
倔強的,滿身反骨的。
看著溫柔和煦,可骨子裏卻始終不願意認輸的韌性。
正是因為如此,一開始她並不願意讓我做她的兒媳。
可後來不知道怎麼著,我突然就變了。
像一個提線木偶。
我是對顧家百依百順了,可顧母越看越覺得怪異。
“不許出去。”顧淵緊緊攥住我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預感——今天我要是除了這個門,就不再屬於他了。
我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轉身走出家門。
顧淵還想攔,卻被顧母叫回去。
顧母意味深長說了句,“你攔不住的。”
趕去見黎深的路上,我腦海裏都是那些年的過往。
曾經在孤兒院,他是我保護我的英雄;
大學重逢,我們愛得熾熱張揚。
可後來他被突然失蹤,我生命力那束光熄滅了。
從此,我的世界陷入灰暗。
絕望中,周家用黎深威脅我,讓我嫁給顧淵。
我才知道,原來黎深被他們囚禁了。
我看到了周家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黎深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的一隻眼睛都充血了。
可他依舊不甘心地又眷戀地看著鏡頭。
我聽見他在徹底陷入昏迷前說,“別......別放棄......別放棄我......”
可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看著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所以我答應嫁給顧淵。
舉辦婚禮那天,再一次收到了周家人發來的消息。
“我已經把那窮小子送出國了,你好好和顧淵在一起。”
“要是敢有異心,下次就是那小子的命了。”
身若浮萍,萬般不由人。
我和黎深都不過是這些權貴眼中可隨意糟踐的螻蟻。
從那以後,我徹底失去了黎深的消息。
到了孤兒院,遠遠就看見黎深的身影。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身姿挺拔。
一如當年重逢時的耀眼。
唯一不同的是,他左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眼神交彙間,兩人都紅了眼。
“小悠,好久不見。”雖然極力克製,我還是能聽出他聲音裏的顫抖。
我快步衝上去,撲進他的懷抱......
晚上,我回到我和顧淵的婚房。
我需要和他說清楚,不能再這樣耗下去。
所以我給顧淵發了消息,“今晚回來一趟,我有事和你說。”
他已經很久不回來了。
上一次回來,是為了告訴我林悠悠懷孕的消息。
回到家時,我剛打開燈,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淵。
燈光在他投下昏黃的光圈,影子被拉得很長。
像隻蟄伏在黑暗裏的蓄勢待發獸。
他指間的煙頭明明滅滅,煙灰簌簌落在地毯上。
“去見誰了?”他的聲音涼薄地可怕,目光沉沉看著我。
“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我反手關上門,沒再回答。
三年婚姻,這是他第一次等我回家。
卻是為了“抓奸。
顧淵忽然站起,幾步跨到我麵前,煙霧撲在我臉上。
“周念初,我容不得背叛,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我會發瘋的。”
他直逼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