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突然笑了。
“你和林悠悠玩得那麼火熱,我還以為你會願意開放性婚姻呢。”
顧淵瞳孔驟然緊縮。
他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漸漸的,我落下一滴淚來。
我心疼黎深。
我和他見麵之後才知道他當年差點就死在大洋彼岸了。
周家人為了斷了我的念想,竟然派人追殺黎深。
在輪船上,他為了活著隻能跳海。
在海上飄蕩幾天幾夜後,終於有路過的客船發現救了他。
差一點,我就看不到黎深了。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他們憑什麼要這樣對待黎深。
那滴淚砸在地毯上,印出深色的圈圈。
看著我臉上的淚痕,顧淵喉結滾動兩下。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伸手想替我擦拭,卻被我偏頭躲開。
他的手隻能懸在半空。
“別哭了,我不是......我不是相信你,隻是悠悠說,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在外麵,我......”
“好了好了,是我過分了,我當然相信你沒有背叛我。”
在他的認知中,我和他是彼此初戀。
我們情深似海。
我和顧淵始於大學裏的偶遇,他對一身白裙的我一見鐘情,費心追了半年才得芳心。
此後,我們恩愛如故。
我擦去淚,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我們分開吧。”
“別鬧了,和我分開你舍得嗎?”他忽然笑了,聲音裏帶著慣有的自信。
他朝我逼近半步,“相信我,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我心裏隻有你。”
我指尖收緊,手機在掌心振動。
此刻,黎深的新消息還未讀:
“孤兒院的秋千修好了。”
顧淵不知道,我曾經在孤兒院住過。
在他認知裏,我是千嬌百寵長大的周家千金,
是深愛他不惜為他擋刀的愛人,
是永遠都等他回家的顧太太。
他的手指掠過我臉頰,帶著深切的掌控欲: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他的聲音很軟。
是的,我和他並沒有領證,隻是辦了婚禮。
一開始是因為顧母不同意。
後來則是因為他太忙了。
他忙著工作,忙著出差,忙著哄林悠悠......
“念初,你還記得嗎?你以前最怕打雷,每次下雨都會害怕地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可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突然止住。
他想到那天家宴,他舍下我去陪林悠悠。
對上我嘲諷的目光,他有些狼狽低下頭。
他想來拉我的手,卻發現我無名指上的戒指不見了。
有什麼忽然在他腦海中炸開。
“老婆?”他顫著聲喚我,聲音裏有了不安。
我恍若未聞。
可他卻死死盯著我空蕩蕩的無名指。
“戒指呢?你摘掉了?”
“嗯對,可能洗澡時摘下就忘了戴。”
那枚戒指早在我得知林悠悠懷孕的雨夜,就被扔進下水道。
雷聲再次炸響,他衝上去將我緊緊擁入懷裏。
“別這樣好嗎?我知道你怨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和討好。
“明天我們就去領證,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沒再說話,推開他,轉身進了客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顧淵就帶著我去民政局。
我沒掙紮。
顧淵這個人很執拗,有些事需要他徹底看清,才會放手。
到了婚姻登記處,工作人員驚訝看向我,
“你們辦不了,因為這位小姐已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