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澤?酒席?合作?他究竟在說些什麼呀?
她怎麼會去參加酒席?她不是一向最討厭這種虛與委蛇的酒宴了嗎?
見她冥思了半天好像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顧北澤也沒有懊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無妨,日後我們還有很多見麵的機會,你照顧好女兒,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可來顧府找我。”
說完,他便站起身走了。
邢泠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越發想要努力的從腦海裏找尋關於他的記憶。
可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在大腦裏難以彙聚成型,根本記不清。
況且眼下她一顆心全釘在了青青的身上,也無暇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經過了格外漫長的時間,藥童終於走了出來。
大夫說孩子沒有性命之憂了。
但是因為傷口有點深,所以後麵的日子還是需要好好靜養。
夜裏,柳青青突然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
“娘!”
一會兒她又淒厲地哭喊道。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丟下我和娘!”
看到女兒如此痛苦的樣子,邢泠月覺得整顆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都是她不好,是她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邢泠月緊緊地抱住青青。
“娘在這裏,娘永遠都不會離開青青的!”
邢泠月照顧了青青一夜,第二天起來燒便退去了,吵著要吃包子。
難得女兒有胃口,邢泠月便換了身衣裳,決定親自出府去買她平日愛吃的一家包子鋪。
到了街上,她順著自己的記憶仔細的摸索著方位,卻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回過身,在一家服裝鋪子裏看見了柳南嶼和蘇璃的身影。
隻見蘇璃嬌笑著和柳南嶼膩歪在一起,挑選著精美的服飾。
而柳南嶼極有耐心的拿了幾套,對著她的身形一一比試。
蘇璃的聲音甜甜地,軟著音調撒嬌。
“家裏還有好幾套呢,而且這季節還沒有更換,哪裏用得到現在就著手準備。”
柳南嶼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聽話,現在就提前多備好幾套,等變天的時候不會著涼了。”
她隻是簡單受了點風寒,他就緊張地要命。
可他們的孩子呢?昨天柳青青差點死掉,他卻半點不知。
邢泠月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大步朝著兩個人跨了過去。
可是腳還沒邁入門檻,邢泠月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步子。
她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寄期望於柳南嶼能在聽完自己的控訴之後,多給她們娘倆一點關心和愛護嗎?
怎麼可能,上次他把話說得那麼狠心和絕情,他甚至都不想看見她出現在他倆的麵前。
邢泠月站了良久,最終也隻是落寞的轉身,去早點鋪子那裏買了包子回到回春閣。
推開門的時候,她才發現顧北澤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已經陪青青玩一會兒了。
看到邢泠月回來了,青青笑著同她說道,“娘親!顧叔叔給我買了禮物哦!”
她趕緊把熱乎乎的包子塞給女兒,轉過身對著顧北澤行禮道謝。
“顧公子,昨夜的恩情我還沒有好好表達感謝,今天又承蒙你給青青買禮物,真的很不好意思!”
顧北澤的眉梢微微拉長,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他淺笑道,“無妨,送給丫頭的小玩意罷了。”
然後他又勾著唇角,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你如今這般客套,真的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變了一個人?邢泠月不解,有些疑惑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那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