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開始劇烈顫抖,不斷搖頭:
“我沒有下藥。”
從沈諾諾搬到家裏的第一天開始,一日三餐都是我按照小月子餐食做的。
即使我想要逃離這樣的生活,也不會用害她這種方式。
更何況,還是在陳許澤對沈諾諾最上心的時候。
或許被我眼中的認真所打動,良久陳許澤才抬起腳。
左手已經沒了知覺,被陳許澤的鞋底磨得血肉模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失去血色。
陳許澤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愣了一瞬隨即回身捂住沈諾諾的眼睛:
“別看,臟。”
我沉默著收回手藏在身後,隻聽陳許澤再度開口:
“跪著給諾諾道歉,我就放你走。”
我死死咬著唇,跪著地上直起身子跟她認真道歉。
“大點聲。”
陳許澤出聲。
我再度道歉,此刻內心的羞恥感幾乎要淹沒了我。
不知道道了多少次歉,以至於後來我已經麻木。
直到沈諾諾出聲說自己困了,陳許澤才放過我。
瞧見我的背影,他莫名覺得有些不爽,冷冷出聲:
“回去把你的東西都拿走,別讓我看見有一絲一點你的痕跡!”
我點頭,沒有回頭,徑直離開了醫院。
簡單包紮後,我離院回到家,將被野狗咬得幾乎爛了的行李箱抱在懷裏,一步一踉蹌地往外麵走。
突然,一支錄音筆從行李箱中掉了下來。
我怔在原地,思考了良久,撿起那支錄音筆放在了陳許澤的書房裏。
隨後,前往機場。
剛到機場,我再度接到陳許澤的電話,他理所當然地命令道:
“諾諾想喝你做的雞湯了,做完送過來。”
我輕聲提醒道:
“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會再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陳許澤瞬間怒道:
“宋望舒,別跟我扯有的沒的!”
“一個小時內沒看到你送過來,你就別想再回到我身邊了!”
若換做以前,這是很有威脅力的話語。
畢竟,曾經我是真的愛慘了他。
但現在,我隻覺得渾身疲憊,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好。”
我掛斷了電話,剛準備關機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男人成熟的音色讓我安心了幾分:
“望舒?在機場了嗎?”
我嗯了一聲,他溫柔哄道:
“別怕,等你過來就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我會接你的,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醒來就能見到我了。”
我緊緊攥著手機,心中委屈至極,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砸:
“好…知道了小叔叔。”
掛斷電話,我跟著工作人員穿過休息室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看著外麵陽光明媚的太陽,我心中最後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
我終於,結束了我悲劇的婚姻和無盡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