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美國後,司止淵早已在機場等候。
時隔七年再度相見,我早已褪去少女的稚嫩,而司止淵則比我印象裏更加成熟。
他貼心地接過行李遞給司機,像曾經那樣伸手撫摸了我的頭,笑道:
“在飛機上睡了嗎?”
我點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曾經表白過的小叔叔。
說起來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隻不過因為家裏世交,而司止淵比我大上幾歲,所以從我記事起我便叫他小叔叔。
小時候他和我與陳許澤也曾是玩伴,少女情竇初開之時我迷上了舉手投足之間不似孩子稚氣的司止淵,在成年之際和他表過白。
卻被他當眾拒絕,隨後出國留學,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我便和陳許澤關係越來越密切,我驚覺原來對他的感覺才是喜歡,便沉迷進去。
直到後來,我媽媽一刀捅死了陳許澤的爸爸後跳樓自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之際,陳許澤娶了我。
而婚禮現場,司止淵沒有作為我唯一的親屬出席,隻給我打了兩百萬讓我好好生活。
“在想什麼?”
上車後,司止淵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問道。
我回過神搖搖頭,聳聳肩:
“沒什麼,就是七年沒見,沒想到小叔叔你還是這麼帥。”
“當年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別記在心裏。”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說完這番話後司止淵臉色有些難看,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車開到一半,司止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撇了我一眼,打開免提,對麵立刻著急說道:
“司總,您讓我查的陳氏集團陳許澤的現狀,我們一直在跟蹤。”
“他這兩天一直在醫院守著沈諾諾,但一直在著急地打電話喊人回家看,估計是去找望舒小姐。”
“他剛剛好像發覺望舒小姐離開了,不顧沈諾諾的阻攔回了家,現在在家裏大發雷霆摔東西,派了很多人去找望舒小姐的下落。”
對麵說完便安靜了下來,等待司止淵的下一步指令。
我怔住,沒想到司止淵居然在觀望我在國內的事,還在給我收拾爛攤子。
同時令我震驚的是我的離開居然讓陳許澤發這麼大的火。
殺父仇人的女兒天天留在他眼前他不是才應該發火嗎,為什麼現在離開了還這麼生氣。
我百思不得其解,旁邊的司止淵擰了擰眉,淡聲開口:
“繼續監視著,有情況跟我彙報。”
“把望舒的所有出入境記錄全部消掉,不能讓他找過來。”
“是。”
見司止淵要掛斷電話,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示意我要說話。
司止淵一愣,將手機遞到我麵前:
“等等,望舒有話說。”
我接過手機,認真道:
“如果陳許澤還是那麼生氣的話,你就想辦法告訴他書房裏有一支錄音筆,他聽了之後應該就不會執著著找我了。”
掛斷電話後,司止淵一直在盯著我。
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問道:
“怎麼了?”
司止淵搖搖頭,移開了視線,隻不過攥著手機的手收得更緊了。
我沒再多問,放眼望向窗外,天氣明媚。
思緒飄到了剛剛說的話上,我在心中歎了口氣。
但願,陳許澤能夠認真聽完錄音筆,然後放棄折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