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脹著腦袋走進別墅,廚房裏陸清時穿著圍裙在煮早餐,傅詩予抱著他的腰,耳鬢廝磨。
不知說了什麼,陸清時被逗笑,扭過頭要吻傅詩予。
看到頭發亂糟糟的顧淮川,他驚訝道:“呀,淮川你怎麼這麼狼狽,昨晚撿垃圾去了麼?”
傅詩予早就聽到腳步聲,踮起腳尖說:“別管一個外人,專心些。”
兩人在顧淮川麵前激吻,顧淮川垂下眸子,兀自上樓。
身心俱疲,他剛想洗個澡休息一下,陸清時卻徑自推開門進來。
兩個男生對立而站,顧淮川早就察覺到了陸清時身上的敵意,蹙眉問他幹什麼。
陸清時直奔主題:“你喜歡詩予,對吧?”
“不用急著否認。她在看向你的時候,眼裏的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他向傅詩予告白了十八次,無一不被拒絕。
偏偏昨天她主動找上自己,說要試試。
他喜出望外,但一來到傅家就察覺到傅詩予與顧淮川間異樣的氣氛。
陸清時不是傻子,瞬間明白是因為顧淮川和傅詩予鬧掰了,他才有機會趁虛而入。
“傅伯母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陸清時步步緊逼:“紙包不住火,顧淮川,你如果真為了詩予好,就該做得更絕一點,徹底斷了詩予的念想!”
顧淮川沒想到局外人竟然能清晰洞察,一陣後怕。
上輩子的悲劇絕對不能再重演。
這時,傅詩予也上了樓。
陸清時立刻重新戴上麵具,“淮川,你一個人在家沒事幹,和我們一起去聚會?”
顧淮川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拒絕,可傅詩予在一旁風雨欲來,他隻好點了頭。
踏入包廂之後,顧淮川就坐在角落當透明人。
當歡呼的眾人把目光投到他身上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股不安感襲來。
原來陸清時輸了棋牌,傅詩予讓他過去替陸清時受罰,要脫掉一件外衣。
“顧淮川,反正你也人盡可妻,有什麼所謂?”
此言一出,全場哄然。
不少女人不懷好意笑著,視線黏在顧淮川健壯的身材上。
顧淮川抿緊嘴唇,將自己的外套放在桌子上。
正要走,陸清時攔住他,似笑非笑地說:“淮川,我們還有一局。”
傅詩予掃了眼陸清時手裏的牌,沉聲命令:“坐下。”
陸清時輸的很快。
明明是必勝的牌麵,偏偏什麼都喊過。
贏牌的女人哈哈大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清時,你說要讓你的替身脫衣服還是褲子?”
“褲子吧!”一旁的富婆喝大了,毫不掩飾肮臟的心思,“這尺寸,肯定很銷魂......”
隻聽見玻璃“砰”的一聲破碎。
富婆腦子開了花,傅詩予的手心也沾滿血。
陸清時慌忙上前查看,傅詩予卻沒什麼反應,慢條斯理用酒精擦拭,眸色近墨,“顧淮川,你想怎麼脫?”
顧淮川臉頰繃得很緊,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反正我人盡可妻,脫光了都無所謂,就怕臟了傅小姐的眼。”
說罷,他抬手就要掀起上衣。
被傅詩予按住了肩膀。
傅詩予冷笑看著他,“好樣的,顧淮川。真讓你光著豈不是順了你勾引女人的心?”
她“哐當”一聲砸開酒塞,掐起顧淮川的臉往他嘴裏灌。
“你不是百依百順嗎?那就把這些酒都喝了!”
烈性酒精湧入喉嚨,顧淮川不受控製的咳嗽起來。
沒多久就從腦海深處傳來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夾雜著無法忽視的滾燙。
水、他要冷水......
顧淮川跌跌撞撞跑向走廊的洗手間,捧著水往臉上澆。
但不夠......遠遠不夠。
他又熱又渴。
眼前閃過陸清時得意的笑,顧淮川懷疑他給自己下了藥。
路過的女侍者被顧淮川神誌不清的狀態嚇到,趕緊去扶他:“先生,您需要什麼幫忙?”
“我......”
顧淮川聲音太小,侍者不得已貼近去聽。
一聲怒吼從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顧淮川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的肉,勉強保持清醒。
他絕對不能讓傅詩予發現自己被下藥。
“能幹什麼,你情我願的事情,還需要我跟傅小姐解釋麼?”
“顧淮川,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傅詩予戾氣衝天,眼前的一幕不停刺激著她,她忍不住哽咽:“既然她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何其卑微的傅詩予。
顧淮川眼眶發紅,說出口的話卻不留情麵,“因為,她比你更年輕、更新鮮。”
“但今天我心情不錯。”他下頜的肌肉微微顫抖,卻不得不控製著情緒,語氣漠然,“傅詩予,如果你真的迫不及待要討好我,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
“嗬。”傅詩予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顧淮川,是我自作多情!”
一而再再而三坦誠自己、被他踐踏!
傅詩予盯著他看了兩秒,捂著嘴轉身跑開。
顧淮川鬆了口氣,飛快往女侍者手裏塞了一筆錢,渾渾噩噩道:“你幫我拿些冰水和冰塊,拜托,快一點......”
坐在冰桶裏,顧淮川承受著冰火兩重天的痛苦。烈性藥和刺骨寒氣讓心率抵達極限,心臟快要爆開。
眼前不斷循環傅詩予泛紅的眼圈,顧淮川終於忍無可忍地啞聲呢喃:“對不起、詩予,我沒有辦法......”
他隻是傅詩予人生海海中的一帆沉底孤舟,隻求傅詩予前程似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