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覺到我情緒低落,想上前拉住我。
“清歡,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我隻覺得惡心,避開他的觸碰。
他卻較勁似的又纏過來,非要將我攔腰抱起。
拉扯間,我不慎跌倒。
他皺起眉頭。
“清歡,鬧脾氣適可而止。”
我沒說話,疼得臉色發白,他這才注意到我雙腿之間有血跡,焦急萬分將我塞進車內趕往醫院。
剛走進大廳就碰到許瑤瑤和醫護人員在大聲爭執。
看見周溫言後,她瞬間變成一副嬌弱的模樣撲進他懷裏。
“溫言哥哥,醫生非讓我打針,我好害怕,萬一暈過去了怎麼辦。”
他遲疑兩秒,抱住許瑤瑤,對我說。
“清歡你可能是來月經了,隨便找醫生開點止疼藥吧。我先陪瑤瑤去打針,她膽子小我不放心。”
我神色漠然,“好。”
周溫言對我隻回應了一個字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他還是忍不住追問。
“清歡,你這次怎麼不生氣了?”
之前每次他偏袒許瑤瑤時,我都異常憤怒。
我不管不顧地跟他爭吵,以求保全自己在這段感情裏可憐的尊嚴。
可這次,我不想爭了。
為一段爛的發臭的感情,不值得。
周溫言還想說些什麼,許瑤瑤哭聲又大了一些。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牽著許瑤瑤轉身離開,一步三回頭。
我朝著反方向走去,再也沒有一絲留戀。
小腹絞痛逐漸加劇,身下的血浸透褲子,護士注意到連忙將我拉進診室檢查。
醫生歎了一口氣。
“你之前試管胚胎不穩已經流產過一次,這次生產也是元氣大傷,子宮病變必須摘除,萬幸你試管成功已經有了孩子,不然要遺憾終身了。”
“全麻手術需要家屬簽字,盡快聯係你丈夫吧。”
我指尖滑過平坦的小腹,語氣極冷。
“他死了。”
我獨自簽字,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
從麻醉失去意識到我被推出手術室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裏,整整五個小時,周溫言沒有過問哪怕一句。
我攥緊手機,盯著媽媽的電話號碼,鼓起勇氣撥通。
“媽,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