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下眼底的深意,回到了家中的別墅。
這是許晚辭精心為我編織的牢籠,時時刻刻有人關注著我的行動。
一踏進房門,營養師就端上準備好的營養湯,放在我的麵前。
“陳先生,到喝湯的時間了。”
碗裏的湯味道鮮美,隔著一段距離我都能嗅到裏麵的香味。
就更別提湯裏放的珍貴藥材,我就是被這些東西一點點欺騙,認為許晚辭愛我。
“我可以不喝嗎?”
許是得知了真相的惡心感,今天的我沒有任何食欲,反而覺得那碗湯就像催命符。
“陳先生,請你不要為難我。”
營養師難堪的低下腦袋,在這棟別墅,他們隻聽命於發工資的許晚辭,可笑我還一直將自己視為男主人。
“知道了。”
我忍著胃裏的翻湧將湯一飲而盡,營養師長鬆一口氣,端著碗離開。
待他走後,我拿著衣服走向浴室。
我不放心房間裏,隻能跑到浴室拜托自己大學時期的好友在兩天後替自己訂一張票。
我要逃離這裏,不管去哪,都不要淪為可悲的移動血包。
“弘深,你在幹嘛?”
剛剛收到飛機票的截屏,許晚辭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
我用水打濕頭發,圍著自己的浴巾走出浴室。
許晚辭自然的接過我頭發上的毛巾,輕輕替我擦拭,“這幾天天氣確實太熱了,你要是不想上班就在家休息,我替你請假了,對了,聽營養師說,你今天不想喝湯,是有什麼問題嗎?”
許晚辭的氣息貼在我的後背,我脊柱一僵,無所謂回應,“晚辭,醫生都說了我身體很健康,那東西再怎麼好吃,吃多了都會膩的。”
一向對我溫聲笑語的許晚辭冷下臉來,毛巾也被她丟在地上。
緊緊皺起的眉頭表明了她的不開心。
“弘深,我知道這東西難喝,但我爸媽都以為疾病去世,我隻是想讓你陪我更久一點,才會一直管著你的吃食,所以你是怪我了嗎?”
眼淚砸落在我的手心,許晚辭傷心的抖動肩膀,仿佛聽到了什麼令人心碎的真相。
我急忙抱住她,輕輕撒嬌,“晚辭,我保證不亂吃東西,那個湯可以不喝了嗎?”
“不可以。”
心底升起的希望被話語擊碎,我絕望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做出退讓。
“是我不好,我錯了,以後我每天都喝好不好?”
許晚辭瞬間破涕為笑。
她幸福的撿起地上的毛巾,替我擦幹頭發。
睡覺時,她用很平常的語氣告訴我,“弘深,下個星期我帶你去旅遊吧。”
我不自覺想到她所謂的那句手術,心臟急速跳動。
看起來,許晚辭要的不僅僅是我的血,這場手術,她想要的恐怕是我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