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懷孕的白月光補身體,葉景熠把我的導盲犬活活打死。
逼我的父母將它的骨肉剔下燉了湯。
許知寧隻是嗆了一口,他就將我父母辛苦經營了幾十年的小店砸的稀巴爛,最後還不忘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
父親奮不顧身的衝進火場,被坍塌的柱子砸成了植物人,無聲無息的閉上了眼睛。
母親受不了刺激,含著淚割腕自殺,黑紅的血染紅了馬路。
我磕磕絆絆的衝上去阻止,卻因為眼瞎被許知寧狠狠的絆倒在滿地的玻璃渣上。
許知寧得意的咯咯笑,美滋滋的哼著歌。
看著我滿身的血,葉景熠厭惡的皺眉,冷聲道:
“寧霜,導盲犬都死了,你竟然還能厚著臉皮繼續裝眼瞎?”
“既然在三年前,你選擇救了別人放棄了我,現在又何必舔著臉來裝可憐?”
話落,他一腳踹開了我受傷的胳膊,狠狠碾碎了我隨身攜帶的藥。
他還不知道。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裏,他的眼睛失明了。
救他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我。
......
十指上剜心的疼痛像是放大了百倍,我顫抖著抱著渾身是血的母親,嘶啞著聲音,沒有尊嚴的扯住了葉景熠的褲腳,求他救救父親和母親。
見我低聲下氣的跪在地上,葉景熠平靜的麵容皸裂。
他揪住了我的衣領,將我硬生生從地上扯了起來,抄起桌子上沾血的刀狠狠刺過來,卻在離眼我睛隻剩下分毫時戛然停下。
我的眼睛一片死寂,空洞的瞳孔對那把近在咫尺的尖刀毫無反應。
葉景熠眸裏閃過怔忪,突然暴怒的踢翻了一旁的桌子,將刀甩在了地上。
“寧霜,你從前不是最傲氣了嗎?怎麼現在落魄到了像狗一眼趴在地上?”
“不就是砸了一個店嗎?你爸你媽一個裝暈,一個裝死,你這麼會演瞎子,是不是也遺傳了他們的天賦?”
“想要我救你爸你媽,行啊,你別裝瞎我就救。”
冰冷的淚從眼睛裏洶湧湧出,我嘲諷的扯了扯唇,嗚咽著嗓子抱緊了母親漸漸冰涼的身體。
直至她失去了最後的呼吸,我的心也徹徹底底死了。
“景熠別這樣,雖然霜霜最後拋棄了你,但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算是裝瞎,那手紮在玻璃上肯定也疼,來,霜霜,我扶你起來。”
許知寧柔柔的笑了笑,安撫完葉景熠,挺著大肚子朝我走來,緩緩伸出了手。
我甩開了她的手,向四周伸手摸索,蜷縮著流血的手指尋著導盲杖。
對於盲人來說,盲杖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許知寧被甩開也不惱,臉上依舊笑吟吟的,腳尖卻上移,沉沉的一下下碾著我握著盲杖的手。
原本紮進皮膚的玻璃渣受力深深的嵌入,尖銳的刺痛混著腥甜的血腥味,細密的紮著神經。
我疼的眼眶幹澀,失聲慘叫了聲。
許知寧腳上不斷的施加力氣,麵上卻是無辜的驚慌,委屈的眼裏氤氳了淚光:
“霜霜,你就這麼恨我嗎?”
“我就是想扶你一下,你做出這副樣子,是想讓景熠以為我又害了你什麼?”
葉景熠目光一冷,他衝上前護住了許知寧,陰陽怪氣的瞥了眼我,“知寧,你明知道她最會裝,扶她你也不嫌惡心。”
許知寧含著淚溫柔的搖了搖頭,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無論霜霜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待她就像原來一樣。”
見我疼的大口喘氣,似乎是不忍心,許知寧轉身端起了那碗熱氣騰騰的湯。
下一秒,狠狠掐住了我的下巴,目光像淬了毒,語氣依舊輕柔:
“都說導盲犬聰明,滋補最好了。”
“霜霜來嘗嘗味道。”
“畢竟這狗陪了你幾年。”
感受到熱氣時,我的眼裏一瞬間蓄滿了淚水,鈍鈍的痛從胸口蔓延,幹嘔了兩聲。
那隻導盲犬陪了我四年,沒有它我或許都走不到今天。
也是我花了全部積蓄買來的。
我費勁全力掙脫,打翻了那碗湯。
卻不想,下一秒耳畔傳來東西倒地叮裏咣啷的巨大聲響,伴隨著許知寧的驚呼。
我還沒來及反應過來,就被一陣大力向後狠狠推了一把。
許知寧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她伸出胳膊,上麵被燙的血淋淋翻著一塊爛肉,慘叫道:
“景熠......我好疼......”
“霜霜沒有推我......你不要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