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紛紛朝我投來目光,卻沒人敢說。
那天薑星凝把恬恬塞進洗衣機的時候,他們都看見了,卻沒人敢說。
隻因為這麼些年,薑星凝是待在賀忱身邊最久的女人,甚至第一次帶回家的女人就是她。包括我也清楚認識到,這個女人的分量在賀忱心底不一般。
「這,這是...」
下人朝我看了一眼,剛想開口,賀忱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低頭看了眼,迅速接起。
「怎麼了星凝,你的行李都已經送到我家,什麼時候人也跟著過來啊。」
薑星凝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委屈。
「算了吧阿忱,我還是不搬過去了,我不配。」
賀忱臉色瞬間變了,急忙追問。
「這是什麼意思,昨天不還說的好好的麼?你是害怕溫姮給你臉色看麼,你放心我保證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薑星凝遲疑了會,哭哭啼啼起來。
「可我們明明是真心相愛的啊,為什麼你母親找到我讓我離你遠點,我做錯什麼了!」
瞬間,賀忱反應過來,眼底布滿狂風驟雨。
他抬手,對著我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溫姮,你怎麼這麼賤,又和我媽告狀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個家是我做主,我想讓誰住進來就住進來!」
我被打的連連後退,胳膊直接撞在桌角,疼的我痛呼出聲。
下人連忙扶了我一把,
「少爺,夫人還受著傷呢。她,她也是因為恬恬小姐的事才——」
「滾,都給我滾!」
賀忱壓根聽不進去,衝著眾人怒吼。
他臉色鐵青,惡狠狠瞪著我。
「這事沒完,我告訴你溫姮,你必須給星凝道歉。」
隨即飛快離去,留下我在原地。
一向不待見我的下人這次看向我的眼神裏都多了幾分憐憫,可我卻沒什麼感覺。
痛,確實痛。
和賀忱在一起的這些年,我都是這麼痛過來的。
不用猜也知道,賀母找上了薑星凝。
恬恬死了,她還陷入在悲傷中,估計又是哪個嘴快的告訴她薑星凝的事,她才會親自警告女人。
我嘴角都沒動,回複了個好的。
癱坐在沙發上許久,薑星凝的短信突然發了過來。
「你爭不過我的,趁早和阿忱離婚吧。」
她發過來的照片裏,是一份股份轉讓書。
賀忱為了哄女人,直接從名下的公司股份裏抽取一部分直接送給她。甚至還將其中一個小公司的名字改成了她的名字。
「我要是你我都沒臉繼續待在阿忱身邊,你怎麼這麼厚臉皮啊,還是覺得靠他媽媽就能保你一輩子,我呸!」
「你們壓根不是真心相愛的,趕緊給我讓位!」
我默默看了會,直接把她拉黑。
她說的不錯,賀忱對我確實沒什麼真心,或許有,但少的可憐。
剛結婚那會,我還不習慣賀夫人的身份,總是拘謹羞澀,好幾次都被客人誤以為是保姆。
每當這時,他就會大聲解釋我是他的妻子,擋在我麵前抵住那些流言蜚語。
我幾乎沒旅行過,卻很憧憬北方的雪。賀忱知道後,帶著我去北方住了一個月。
那一個月,他教會我滑雪,我們在滑雪場裏翱翔,在冰雪世界肆意揮灑愛意。
他抱著我在火爐下發誓。
「阿姮,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那顆堅硬的心終究被熱烈的火融化,也天真的認為誓言會成真。
可惜,真心瞬息萬變。
第二天醒來發現渾身酸痛,額頭也滾燙起來。疑心是發燒,我剛想站起身去拿藥,門被人敲響,說是恬恬的骨灰盒被送過來了。
和工作人員簽好字確認信息後,我摩挲著骨灰盒上的花紋,鼻尖酸澀的厲害。
我的恬恬,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塊小小的盒子呢。
剛準備關上門,賀忱風一樣衝進來,冷聲質問。
「剛剛和你說話的男的是誰?!你膽子挺大,敢背著我勾搭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