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聲音忽大忽小,等了一會,一個女警官敲響了衛生間的門。
“你還好嗎女士?”許硯警惕地問她警號,確認之後才拜托警官幫她拿件衣服。
客廳隻剩保姆在對著另一名警官叫苦連天。
調解結束,警官問許硯要不要幫忙聯係家人。
許硯不想加劇尷尬,婉拒之後問起了剛才那個陌生男人的身份。
“是你對門的鄰居,我們已經登記過了。”
送走警察,許硯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心生無力。
索性拿便簽寫了感謝的話,想貼在鄰居門上。
但輪椅太矮,貼得低許硯又覺得誠意不夠,猛地一抬手,從輪椅上摔了下去,腰傷隱隱作痛。
薑無言帶著新保姆張媽剛出電梯,就看見許硯在往家裏爬。
許硯不喜在外人麵前暴露狼狽,朝著冷眼旁觀的薑無言張開了雙臂。
薑無言微微抬了下嘴角,俯身將許硯抱回了家。
被刁難的委屈遲鈍地爬上心頭,許硯把頭埋在薑無言懷裏,淚濕了他的衣服。
打不通電話的怨恨,全在這一刻被深埋地底。
薑無言輕拍著許硯的背,誘哄她說:“我怎麼會不換掉她呢,挑新保姆需要時間......阿硯,下周四該去複查身體了。”
許硯身體一僵,想起薑無言說過做完手術就離婚,猛地推開了他。
薑無言為許硯清理擦破皮的手掌,拋出誘餌:“你乖乖檢查身體,我就搬回來住。”
對他而言,拿捏許硯要比討傅識恙歡心容易多了,因為許硯愛他。
哪怕許硯還提了很多限製他和傅識恙見麵的條件,薑無言都一一應下。
把許硯哄睡著後,薑無言把張媽叫去門外。
剛才的溫情如過眼雲煙,薑無言表情淡漠,交代張媽:“臥室和書房重點找。”
張媽確認道:“說好了啊,下周四之前找到,一口價兩萬。”
薑無言嗯了一聲,等張媽關門進去,才走到鄰居家門口,把便簽挪高了一些。
看見角落的手繪笑臉,心裏有些不爽,又扯下便簽扔進了垃圾桶。
許硯睡醒,張媽已經把家裏收拾幹淨了,還給許硯準備好了水果。
白天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但睡醒沒看見薑無言,許硯還是有些失落。
她提前讓張媽下班,一個人回味著和薑無言回暖的感情。
但是之後幾天,許硯總覺得張媽怪怪的。
有天午睡一睜眼,張媽在衣櫃裏翻找,說是天氣好要洗被子。
又或者是幹幹淨淨的地,硬是要一天拖三遍。
許硯隻當是她有潔癖,還感慨要找到幹活這麼仔細的阿姨,薑無言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一眨眼就到了周三,張媽大掃除,收拾出很多紙箱子,說要拿去賣錢,心情頗好。
“太太,明天我就不來了,你不在家,家裏丟東少西的我可說不清楚。”
許硯打電話給薑無言,想確認明天的安排,但他手機關機。
又打給秘書,得知薑無言去了國外出差,現在還沒落地。
許硯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不對勁。
張媽把箱子扔在門外叉著腰說:“太太啊,男人嘴上不說,事上都看得出來。想讓薑總上心,你好歹下個蛋出來啊。”
許硯隱約覺得張媽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忽然一改往日的和善,言語這麼犀利。
張媽岔開話題,低下頭擺弄紙箱子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明天去了醫院,自己問薑總吧。”
對門忽然開門走出一個目測一米九的男人,許硯驚訝地盯著他,微微愣神。
梁縱博視若無睹,不耐煩地用腳尖踢了一下地上的紙箱:“擋路了。”
張媽看他不是好惹的主,趕忙收拾紙箱,說自己正要拿下樓呢。
等張媽拉著箱子進了電梯,梁縱博向前走了兩步,吻上許硯的額頭說:“我送你去。”
探頭偷看的張媽嚇得不輕,匆匆進了電梯。
剛出電梯就迫不及待給薑無言打電話。
“出事了薑總!”
“不是,太太沒發現,房產證已經送去您公司了。”
“是太太出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