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言連機場都沒走出去,立馬訂了返程機票。
他不辭辛勞照顧許硯十二年,找新歡也是坦坦蕩蕩,許硯憑什麼背著他移情別戀。
下了飛機本想直接衝回家,被傅識恙一個電話攔下來。
“賣房的事,推進的怎麼樣了?”
薑無言站在航站樓外,被刮過的冷風吹了個清醒:“房子已經賣了,明天許硯去做檢查,家裏就會被搬空。”
手機裏傳來一聲清脆的親吻聲,薑無言如獲珍寶:“那我下個月可以搬去和你住了嗎?”
傅識恙的嘴被男人的手捂住,兩人眼神碰撞,那人悻悻縮回手,傅識恙笑著說:“當然可以。”
複元醫療集團治療癱瘓的新技術,是傅識恙一直捏在手裏沒有公開的底牌。
許硯簡直是量身定做的病例,要是治好她,傅識恙就能一戰成名,在集團站穩腳跟。
這種以績服人的性子,注定讓仰人鼻息活了十二年的許硯,入不了她的眼。
“薑太太,你就在醫院安心住下,這周末做完手術,你就自由了。”
許硯被傅識恙話裏的諷刺刺痛,又想起聯係不上的薑無言,如鯁在喉。
她讓梁縱博推她下樓透透氣,路過衛生間,傅識恙的嘔吐聲清晰可聞。
梁縱博眼見著許硯臉色鐵青,加快了步伐。
“哥,我想回家一趟,我不想穿病號服。”
梁縱博知道許硯肯定想多了,開車帶她四處瞎竄,黃昏才回了那個八十平的窩。
也怨不得他對薑無言不爽,許硯在家裏的臥室都有一百多平。
剛出電梯,就看見幾個工人正在從家裏往外搬沙發。
許硯攔住他們了解情況,薑無言從屋裏走出來,招呼著工人繼續。
許硯緊咬著下唇,憤怒和懊惱在體內肆虐,她恨自己輕信薑無言的話,天真地以為他真的想搬回來。
明明傅識恙警告過的,為什麼不信。
看著生活了多年的家變得滿目狼藉,許硯嘲諷道:“要趕我走直說就行,何必偷偷摸摸賣房。”
“直說你隻會哭哭啼啼賴著我,臥室我沒讓動,你自己收拾吧。”
許硯扯了扯梁縱博的袖子,把兩個男人從暗中較勁的修羅場裏分開:“臥室衣櫃上層,有個上鎖的盒子,你幫我拿出來吧。”
薑無言殘存的那絲愧疚化為烏有,他從玄關拿來一份離婚協議書,撕成碎片扔在許硯懷裏。
“新協議裏本來寫好要送你一套房,既然你姘頭這麼能耐,我就不獻這個殷勤了。”
梁縱博不動聲色撞開了薑無言,揮手把紙張碎片撥到地上,借著身高優勢睥睨薑無言。
“淨身出戶都沒問題,這輪椅也是你買的吧?”梁縱博抱起拿著盒子的許硯,一腳踹開輪椅。
薑無言在他們身後高聲說:“做完手術,可別再賴著我不肯離婚。”
許硯抬手環住梁縱博的脖子,撐起身子回話:“手術我不做了,離婚協議書過幾天寄給你。”
言語裏夾雜著傲氣的許硯,薑無言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他有些恍惚,思緒悄悄生出枝杈,回想起許硯的好,又被怒火燒盡無遺。
他就是被許硯溫順的表象所騙,才能連奸夫住在對門都沒發現,還有上次保姆的事。
薑無言越想越不對勁,他爹不疼娘不愛,應酬到淩晨是常態。
但不管幾點,許硯永遠都會端坐在輪椅上等他。
他躺在許硯腿上講外麵的趣事,許硯給他按摩,膩歪一會,再抱許硯回房睡覺。
薑無言一想到在他回來之前,可能有別的男人享受過這一切,甚至兩人身上的香氣都同根同源,就怒不可遏。
他殺氣騰騰盯著對麵的門,撥通了電話:“找個人......梁縱博,找到之後,想辦法讓他消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