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在醫院修養好回家,屋裏早就沒了薑無言的東西。
事沒做絕,還是給許硯找好了保姆。
宋姨手腳麻利,但幹完活就光腳躺在沙發上:“反正你又不躺,我累一天了,還不讓人歇啊。”
許硯本想眼不見心不煩地窩在書房,結果看到薑無言和傅家的合作消息上了頭條。
感情上冷戰,事業上又無力繼續掣肘,許硯誌氣消沉,想睡覺逃避問題。
手還沒從鼠標上撤開,屋內驟然陷入黑暗。
斷腿那夜被人用麻袋套住了頭,從此心理陰影揮之不去。
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不管什麼情況,宋姨不可能沒反應。
許硯試探地喊了一聲宋姨,無人回應。
黑暗放大恐懼,許硯甚至覺得當年那些債主還在監視他們,就等著家裏隻剩她一個人。
許硯撥通薑無言的電話,響了幾聲,傅識恙慵懶的聲音傳來。
“有事嗎薑太太,薑總正在給我按摩,空不出手,有事我可以轉達。”
許硯硬生生止住了話頭,潦草說了家裏停電的情況,讓薑無言打電話問問。
傅識恙複述之後,薑無言說:“讓她自己想辦法,腿斷了又不是啞巴了。”
傅識恙爽朗的笑聲穿過話筒,碾碎了許硯的尊嚴。
許硯作勢要掛電話,傅識恙仿佛料到一般,喊住了她。
“薑太太,聽薑總說你以前經常給他按摩,不得不說,你栽的樹真的很適合乘涼。”
許硯嗆回去:“傅小姐整天吊在這棵樹上,小心其他樹被人砍了。”
房間燈光忽然亮起,許硯心裏安定不少,她早就派人調查過傅識恙,知道她私下養了一個男人。
傅識恙沉默幾秒哂笑道:“許小姐,真人不露相啊。可是薑總不計較名分,很乖呢。”
“對了,戒指上的寶石很配我的鞋底,謝謝。”
許硯不動聲色攥緊手機,說出口的話依然硬氣:“不管樹枝往哪伸,他的根在家裏,傅小姐自己別陷進去就好。”
對麵忽然關了話筒,良久,傅識恙才說:“不好意思啊薑太太,你引以為傲的家,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
掛斷電話,許硯打開門,看見了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保姆。
她發信息給薑無言讓他換個人,立馬就收到了回複,再發消息過去,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第二天中午,保姆盯著許硯吃完飯說:“我不就是眯了一會,至於給薑總告狀嗎?害得我獎金都沒了。”
許硯委婉地說是生活習慣不同,獎金下個月給她補上。
保姆看了一眼沙發,邊收拾餐桌邊嘟囔:“就你講文明,事兒精。”
許硯裝沒聽見,看樣子薑無言不打算換人,她也不想再因為這種小事吵架,默默忍了。
在書房待了一會,許硯腹部猝不及防絞痛,她挪到門前,幾次嘗試,發現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許硯想起午飯時保姆的反常,忍無可忍,決定將計就計。
她故意在靠近門的地方,緩慢將茶水倒進垃圾桶,製造出聲音。
果然門縫前有可疑的陰影,等了幾秒,保姆忽然打開門,舉著手機衝了進來。
“文明人在垃圾桶上廁所!惡心死了,活該薑總不要你......”
許硯瞅準時機,猛拽她的胳膊,借力從輪椅上撲下去,把保姆死死壓在地上。
趁著保姆發懵,許硯抽出裙子上的腰帶,反剪綁住了保姆的手,順手把垃圾桶扣在了她頭上。
但裙子被保姆死死拽住,箭在弦上,許硯隻能脫下裙子逃離。
等她爬進衛生間,解決完當務之急,保姆也掙脫束縛,狂敲衛生間的門。
許硯絕不能忍受滿身臟汙的樣子被人看到,慌亂之間撥打了薑無言的電話。
冰冷的機械音彰顯了許硯的可悲,她利落地掛斷電話報警。
警察還沒到,門外就傳來了保姆的哀嚎和求饒。
伴隨著坦然但有威勢的男聲:“再敢鬧出動靜,就把你手剁了塞進你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