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認識家門讓

“雞毛”來得更猛烈一些

“魯非，你想過什麼時候要孩子這個問題嗎？”那個秋風習習的夜晚，當聊完“精神不自由”話題，彼此沉默許久，愛人突然發問。

我愣了一下，回答：“眼前的生活一地雞毛，等一切捋順了再說吧。”

“你什麼時候能捋順？”

她把我給問住了。好半晌，我才說：“至少得攢錢把房子給買了吧。窩都沒有，何處下崽？”

“你說話能不能文藝一點？”愛人瞪著我。

我笑了笑，端正態度道：“不僅房子，還有生了娃誰來帶，這也是問題。”

“你是正向思維，我和你想的不一樣。”

“哦？說出來聽聽。”

“既然現在的生活是一地雞毛，那何不讓雞毛來得更猛烈一些呢！把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一個時間段裏消化並解決，難道不好嗎？不然今日父母、明日房子、後日孩子……等一切捋順，你怕是也老了。老了，何談夢想？下輩子嗎？再者說，假如過幾年媽媽突然病情加重了，你會被拴得死死的，就更沒有精力要孩子了。”

必須承認，愛人說得很有道理。而她的想法，我也不是沒考慮過，隻是怕委屈了她而已。

“不買房就生娃，你不覺得委屈嗎？”我問愛人。

愛人說：“好像不覺得。”

“什麼叫‘好像’？覺得就是覺得，不覺得就是不覺得。好像不覺得，該怎麼理解？”

“那……不覺得。”

“要是不覺得……”我思忖了一陣，很快做出決定，“那就備孕吧，從現在開始，我戒酒。”

愛人有點猝不及防，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明確告訴她，自己是認真的，然後起身把手中的酒瓶——連瓶帶酒——直接扔進了垃圾箱。

和愛人的這次促膝交流，發生在2011年9月的某天深夜。一個多月後，母親突然出現的一個新情況，從另外一個層麵，更加堅定了我生娃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