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鵬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像是兩道深深的溝壑。

周圍的百姓似乎還沉浸在之前的平靜生活中，他們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那笑聲像是銀鈴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種反差讓兩人的心更加沉重，仿佛他們站在了一場風暴的中心，而那些無知的百姓隻是風暴邊緣的落葉。

“我們必須行動起來，找出那個暗中監視的人。”李昊話音剛落，便迅速地轉動腦袋朝四周掃視了一圈，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尋找著最佳的行動路線。

周鵬點了點頭，兩人迅速商議了一下，決定先從周邊的環境開始探查。

夜色如墨，濃稠得像化不開的黑泥，兩人輕手輕腳地在流放地的各個角落穿梭，腳步輕得像貓一樣，隻偶爾發出極輕微的聲響。

田埂邊的蟋蟀鳴叫聲此起彼伏，那聲音像是尖銳的哨子在耳邊不停吹響，遠處樹林裏夜梟的啼叫聲在夜風中盤旋，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在發出召喚，給這夜色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李昊和周鵬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腳掌落地時輕得幾乎感覺不到地麵的觸感，生怕驚動了藏在暗處的敵人。

突然，李昊的腳步像被定住了一樣停了下來，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目光直直地看向不遠處的樹林，他察覺到那裏有一道視線正偷偷地打量著他們，那視線像冰冷的蛇在身上爬行。

他立刻向周鵬使了個眼色，周鵬會意，兩人迅速躲在一旁，李昊則像影子一樣慢慢地靠近那片樹林。

果然，一個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正鬼鬼祟祟地窺視著四周。

“你是誰？”李昊大聲質問道，聲音像炸雷一樣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身影頓時一僵，像被突然凍住的雕像，眼神閃爍不定，仿佛被突然揭穿的謊言令人不安，眼睛裏像是有兩盞忽明忽暗的小燈。

“我......我是趙密探，趙密探啊。”那人慌忙答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慌亂，像是被驚擾的老鼠在吱吱叫，試圖裝作無辜的樣子蒙混過關。

李昊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像兩把鋒利的鉤子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那笑容像是冬日裏的寒風。

“趙密探，是嗎？”李昊語氣輕描淡寫，卻透出一股令人不敢小覷的壓迫感，“你在這裏做什麼？難道隻是為了欣賞夜景嗎？”

趙密探被李昊的氣勢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像一顆顆小珍珠慢慢從額頭滑落，他的眼神在李昊和周鵬之間來回掃動，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在尋找逃生的洞口，顯然正在尋找一個脫身的機會。

“實話實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李昊的聲音冷冽如刀，像冰冷的劍直刺對方的心臟。

趙密探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像是烏雲遮住了太陽，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牙齒咬得緊緊的，能感覺到腮幫子的肌肉在緊繃。

就在這時，李昊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容像突然出現在烏雲後的一縷陽光，語氣卻變得輕鬆起來：“不過，今晚的夜色確實很美，不是嗎？”趙密探愣住了，眼睛裏滿是疑惑。

李昊瞥了周鵬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各自有了打算，但他們都沒有再言語，隻是靜靜地站著，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他們在等待著，就像獵人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

趙密探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原以為李昊會直接出手，畢竟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無遺。

然而，李昊卻突然變了臉，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那微笑像是迷霧中的幻影，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趙密探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於迷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腦。

“趙密探，別緊張，今晚的月色確實不錯，不如到屋裏坐坐，喝杯熱茶？”李昊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但眼神卻如同深淵般不可測，像深不見底的黑洞。

他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那笑容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趙密探的戒備心不由自主地鬆懈了幾分。

趙密探的內心天人交戰，他遲疑地看了一眼李昊，又掃了一眼四周，眼睛裏滿是猶豫。

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竊竊私語聲如同一陣陣微風，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那聲音像是低低的海浪在輕輕拍打沙灘。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覺得眼前的場景十分詭異，但又不敢靠近，隻能遠遠地觀望著。

李昊見趙密探猶豫不決，臉上露出一副“真誠”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畫在臉上的麵具，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怎麼，趙兄是怕我吃了你？我李昊雖然落魄，但好歹也是個皇子，還不至於如此小氣。”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趙密探的方向邁近了一步，那股無形的氣勢像洶湧的潮水，壓得趙密探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昊的內心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掙紮，他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否正確。

萬一這個趙密探真的是無辜的，那豈不是打草驚蛇，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他又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查明背後到底是誰在監視他們，弄清楚對方的真實目的。

他的眼神中，猶豫與堅定交織在一起，像黑白相間的絲線纏繞在一起，矛盾而又複雜。

周鵬始終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

他沒有說話，隻是用堅定而信任的目光看著李昊，那目光像溫暖的陽光灑在李昊身上，仿佛在告訴李昊：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這讓李昊感到一絲安心，心中那份隱隱的不安也消散了幾分。

“好......好吧。”趙密探最終還是答應了，他覺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法抗拒。

他深吸一口氣，能感覺到空氣進入鼻腔的涼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著李昊朝屋子走去。

他的腳步有些遲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能感覺到鞋底與地麵的輕微摩擦，隨時都有可能滑落。

李昊轉過身，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明亮，像黑暗中的燈塔。

“趙兄，請。”他側身，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然後率先走進了屋子，留下趙密探站在門口，感受著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昏暗的油燈在屋內搖曳，那微弱的火苗像一個跳舞的精靈，投射出斑駁的光影，映照在趙密探緊張的臉上。

他不安地扭動著身子，粗糙的麻布衣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那聲響像是砂紙在粗糙的木頭上摩擦，擾得人心煩意亂。

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混合著泥土和幹草的氣息，那氣味像一隻無形的手捂住鼻子，讓趙密探感到一陣窒息。

“九皇子，您就別費心思了，”趙密探幹咳一聲，能感覺到喉嚨的幹澀和震動，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對大家都好。”他故作鎮定地端起粗瓷茶碗，手指觸摸到碗壁的粗糙感，卻不小心碰到了桌麵，茶水濺出，在粗糙的木桌上留下了一圈深色的水漬。

“哦？是嗎？”李昊輕笑一聲，語氣聽似隨意，卻暗藏鋒芒，像隱藏在花叢中的尖刺。

他犀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趙密探，仿佛要將他內心深處的秘密挖掘出來。

“我這人好奇心重，偏偏就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趙密探感受到李昊逼人的氣勢，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後背的衣衫也濕了一片，能感覺到衣服黏膩膩地貼在皮膚上，讓他感到一陣不適，像是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身上爬。

他咽了口唾沫，能感覺到喉嚨的蠕動，強作鎮定地說道：“九皇子，您這是何苦呢？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對您沒有任何好處。”

一旁的周鵬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趙密探身旁，故作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感覺到肩膀的堅實，語氣輕鬆地說道：“趙兄，別緊張嘛。大皇子一向英明神武，怎麼會派人做這種藏頭露尾的事情呢？你說是不是？”

“大…大皇子…”趙密探聽到這個名字，身體明顯一震，手中的茶碗差點掉落在地，能感覺到手指突然的無力。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李昊，卻發現對方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洞悉了一切。

李昊嘴角的弧度擴大，心中已然明了。

他站起身，走到趙密探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高大與對方的渺小，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趙密探，看來你有很多故事要講啊。”

趙密探臉色慘白，像一張白紙，眼神閃爍不定，他想要開口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讓人感到窒息，像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盒子裏。

李昊看著慌亂的趙密探，從袖中緩緩拿出一個閃著微光的金屬小盒，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著，眼睛裏充滿了疑惑。

他故意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手指在盒子上輕輕滑過，能感覺到金屬的涼意和精致的紋理，然後輕輕打開盒子，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間在昏暗的屋內閃過，那光芒像一道閃電劃破黑暗，所有人都被這光芒吸引，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盒子。

然後李昊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密探，“趙密探，你可認識這東西？這可是大皇子賞賜給我的，他很關心我這個九弟呢。”趙密探看到這個東西時，臉色瞬間慘白，身體如篩糠般顫抖，像風中的落葉。

他的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九......九皇子，您別誤會，我......我隻是來探望九皇子的，絕對不是來監視的。”

李昊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和寬容：“趙密探，你不必緊張。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既然大皇子如此關心我，我也不好意思怪你。你回去之後，幫我向大皇子問個好。”

趙密探聽到這話，身體一僵，開始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嚴重性。

他知道如果帶著錯誤的信息回宮，後果將不堪設想。

絕望充斥著他的雙眼，他跪了下來，膝蓋與粗糙的木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向李昊和周鵬深深地鞠躬。

“九皇子，我錯了！我是大皇子派來監視的，但請您原諒我！我願意將所有我知道的情報都告訴您！”趙密探的聲音充滿了真誠和恐懼，他的額頭觸碰到粗糙的木地板，能感覺到木板的凹凸不平。

周鵬站在一旁，輕輕拍了拍趙密探的肩膀，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語氣輕鬆地說道：“趙兄，別緊張嘛。大皇子英明神武，你回去好好解釋，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李昊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趙密探回去告訴大皇子，我依然在流放地中過著普通的生活，不打算有什麼大的動作。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重，喜歡提前做好準備。”

趙密探連連點頭，感激涕零地說道：“是，是，九皇子，我一定如實稟報。”

周圍的老百姓漸漸圍了上來，聽到趙密探的解釋後，他們紛紛高聲歡呼，那歡呼聲像洶湧的波濤，掌聲雷動，整個流放地彌漫著一股輕鬆歡快的氛圍。

李昊和周鵬相視一笑，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然而，就在這歡聲笑語中，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仿佛雷霆般劃破寧靜的夜空。

眾人紛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隊士兵正快速朝流放地趕來。

李昊和周鵬對視一眼，心中的疑惑和擔憂瞬間湧上心頭。

他們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士兵隊伍，心中充滿了未知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