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吳江河拿出了一個酒壇子，這酒壇子的周圍都覆慢滿了黑土，吳江河把酒壇在桌子上敲了敲，將黑土震掉。

吳江河把酒壇裏的酒倒在碗裏，滿滿的倒了一大碗，然後將碗中的酒遞給了孔天德道：“三老太爺，請。”

孔天德接過酒碗隻一聞就知道這酒不凡，然後先是小口抿了幾口，咂摸咂摸滋味，搖了搖頭，然後再大口一飲而盡，把一大碗酒都喝光了。孔天德心裏不由得讚歎真是好酒，想不到吳家竟然還有如此陳釀佳釀。

孔天德喝完酒之後沉吟了片刻，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孔某人釀了一輩子酒，也算是閱酒無數，今天卻不知道這酒到底是何物，司儀官就請你說出這酒的的年份吧！”

司儀官聽完孔天德的話，拿出壓在碗底的紙條，將紙條打開大聲念道：“吳家酒百年。”

“什麼？一百年？”聽完這話台下之人頓時像炸開鍋一樣，他們難以置信！吳家居然有百年老酒！

吳江河看著台底下的眾人說道：“我知道大家很想知道，我吳家為什麼會有這百年老酒？今天我就把這謎底與孔吳兩家數百年的恩怨解開。”

吳江河捋了捋長衫，向眾人訴說百年前的往事。

原來吳江河的祖上在清朝是宮廷的禦用釀酒師，後來因為宮廷釀酒缺少人手，於是就把自己的師弟也就是孔家的祖上召進宮裏一同釀酒。

兄弟二人釀出的酒想飄四溢，深受皇帝喜愛，但是宮廷其他釀酒師卻見不得兄弟二人風光。其中有一個姓楚的釀酒師，買通了宮裏的太監，將兄弟二人進貢給皇上的酒掉包，換成世麵上兌了水的假酒。皇帝喝完頓時勃然大怒，隨即將二人抄家，貶為庶民從此永不錄用。

吳江河的祖上在臨走之時，偷偷的將自己在宮廷釀的酒偷出來一瓶，將酒放在身上偷偷的帶出宮中，吳家人為了不讓釀酒這麼手藝失傳所以，不惜冒上誅滅全祖的風險也要將酒帶到民間。

說到這裏眾人無不佩服吳家人的大義凜然，就連在台上的孔天德聽到這裏也都仰麵長歎，潸然淚下。

吳江河繼續講述著，後來孔吳兩家的祖先，回到了老家燒鍋村，在這裏繼續釀酒。往常二人如果回到家鄉，村民老早的就排隊到村口迎接，可是前幾天宮裏有人喧旨

，說二人貶回來家，謫為庶民，所以眾人也都知道了二人的事，這次回來於往常不一樣，村口格外的冷清。

二人回到老家將自己的老宅收拾了一番，又重新開起了釀酒坊，一個在村子的西麵，一個在村子的東麵。

吳家人將宮廷釀酒的技藝，一代一代傳承下去，釀出的宮廷禦酒在地窖下儲藏，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吳家人也沒想到把地窖裏的酒拿出來賣。

又過了幾年，趕上災荒之年，土地裏打不出糧食，沒有糧食也就沒辦法釀酒。於是孔吳兩家，向本地財主王家，也就是王長順的祖輩借了三升大米，誰知拿回家裏卻發現這黑心的財主，給的是兩家人發黴的大米。

孔家人想用這發黴的大米釀酒，可是吳家人就是不同意，吳家人認為這是砸祖宗招牌的事，孔家人認為旱災之年活著最重要，不顧吳家人的反對，執意要將發黴的大米釀酒。

吳家人為了組織孔家人違背祖訓的行為，私自將發黴的大米取走，一把火將它燒掉，孔家人知道此事勃然大怒，這才結下了孔家與吳家數百年的恩怨。

吳江河講完此事眾人才恍然大悟，燒鍋村吳家與孔家數百年的恩怨，今天總算真相大白。

孔天德聽完吳江河講完，也暗自歎了口氣，緊閉著雙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無奈的說道：“江河說的基本屬實，我小的時候也是聽我父親講過這段往事，說到底是我孔家對不起酒王爺，對不起列祖列宗。”

說完孔天德老淚縱橫的哭了起來，王長順過來安慰的說道：“三叔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都是他們老一輩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孔天德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說道：”今天鬥酒這事說到底是我孔家輸了，輸了就要認栽。”

“燒鍋村的老少爺們，今天我孔家鬥酒輸給了吳家，從此以後我孔家搬出燒鍋村，從此再也不在燒鍋村釀酒。”

聽完這話，台上的吳江河馬上想勸阻，誰知道台下有一人大聲喊喝“且慢”。隻見一少年昂首闊步從眾人當中走出，不是別人真是於瓷。

於瓷說道：“孔老太爺，我看你不用離開燒鍋村。”

站在孔天德旁邊的王長順滿是疑惑，本來想開口問於瓷，後來看見孔天德老淚縱橫，自己在說話不合適，所以也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語了。

孔天德上下的打量這於瓷說道：“年輕人你是誰？為什麼要管我燒鍋村的事。”

站在旁邊的吳江河立馬說道：“三老太爺，這是我的朋友於瓷，他很會做生意。”

孔天德聽完點了點頭問道：“我剛才聽你說，我不該離開燒鍋村，老朽一大把年紀說話豈能不算數，輸了就是輸了，老朽願賭服輸。”

“孔老太爺，晚輩鬥膽說幾句，也請燒鍋村人聽我說上幾句。”

“當年燒鍋村是遠近聞名的釀酒村，可是如今燒鍋村人，要背景離鄉去外地打工，大家可曾想過原因？”

在場眾人被於瓷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於瓷接著又說道：“我看你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你們各自為政，不知道互助團結。如今江河開辦酒廠，就是想把失落的人心都召集回來，讓大家不在背井離鄉，孔老太爺一身釀酒技藝，在燒鍋村德高望重，本應該和江河一起合作，讓燒鍋村人不在背井離鄉。而不是在這裏鬥酒，互相拆台。”

於瓷這一番話說完，孔天德自慚形愧，雙手緊握拐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吳江河從旁邊起身，跪倒在孔天德的麵前說道。

“三老太爺，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