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著睡衣,麵色蒼白,站在樓梯口,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我吞了。
我緊握的手指泛白,冷冷說道:「裴嶼,是她上門挑釁我的。」
他緊緊盯著我:「我安排她走,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宋聽禾,你別傷她,不然我們離婚!」
他這樣強硬的保護姿態,刺得我心中一痛。
我咬牙冷笑一聲:「裴嶼,你答應陪我一輩子的。我不鬆口,你拿什麼跟我離!」
「帶走!」
「宋聽禾!」
管家倒抽一口涼氣:「先生!」
我回頭,正看到裴嶼撕了臉上的紗布,手持一把剪刀抵住傷口。
「宋聽禾,你再動一下試試!」
「你想清楚,這世上,可隻有這一張臉了。」
我緊緊抿住唇,一上一下和他對峙。
許是胃裏的撕扯降低了我的心理防線,我忽然覺得很難過。
不管多少次,我都無法習慣這張臉為了別的女人站在我的對麵。
不管多少次,我都會對這張臉妥協。
看出我的動搖,裴嶼嘴角輕輕挑起勝利的弧度。
溫寧眼中也閃過一絲得意。
我微微躬下腰,抵禦胃裏翻騰的劇痛。
實在不想把最後的時間浪費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我呼出一口氣,扯了扯嘴角:「裴嶼,一而再再而三,真當我沒脾氣嗎?」
「再說,你真的敢嗎?你們裴家的公司,你的植物人媽媽,你都不管了?」
他麵色遽變。
我轉身就走,保鏢押著溫寧緊隨其後。
剛要踏出大門,裴嶼冰冷的聲音響起。
「如果,再加上這個呢?」
他按下手中的錄音筆,裏麵立刻傳出嘈雜而不堪的聲音。
我聽了幾秒,登時渾身僵硬,全身的血都凍住了。
五年前,那間黑屋子裏屈辱折磨的回憶瞬間席卷而來。
我緩緩回頭看向他,心中激蕩,聲音顫抖。
「是你。」
裴嶼居高臨下,麵上一片陰影,看不出表情,漠然開口:「是我。」
「宋聽禾,別鬧了。」
「隻要你的手別伸太長,我可以不跟你離婚。這些錄音和錄像,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看見。」
「否則,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的好哥哥,光風霽月的裴家大少爺裴川,一夜之間被老婆戴了十幾頂綠帽子。他活活被氣死,老婆就恬不知恥爬上他弟弟的床。」
「你也不想這樣吧,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