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糾纏了我三年,我不知道你的把戲嗎?現在你又是裝哪一出?既然你說約定作廢,為什麼還要這樣反複無常?欲情故縱也要有個限度!”
他白淨的臉上因為激動而變得慍紅。
陳曉媛忽然覺得她的三年喂了狗,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自負的人。
空氣中隻剩風聲,誰都沒有說話,一串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僵持。
一個女聲甜甜的喊著:“文宣哥!”
劉文宣轉頭,發現林芸帶著行李提前回了城。
“我沒去過大城市,就提前來了,我們是一個學校的,跟著你走我就放心了。”
劉文宣臉上掛上了笑容,聲音都變得輕快:“你要不介意,暫時留在我這裏,我屋空著給你住,我住後屋。”
“好呀。”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屋,沒有給陳曉媛一個眼神。
當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她做了一個混亂的夢。
夢到,第一次見到劉文宣被混混要挾,挺得筆直的脊梁,明明自己怕得要死,事後還反過來安慰她,她一下就記住了這個文靜書生。
夢到,第一次向劉文宣表白時,她在電影院裏偷偷牽他的手,口才不錯的他變得結巴好笑。“啊?不行.......現在學習要緊,我隻當你是朋友。”那晚她坐在自行車後座,笑得開懷。
夢到,第一次告訴哥哥要追劉文宣,被哥哥罵哭了鼻子,她氣憤地掛了電話,暗自較勁一定會追到劉文宣。
......
三年來,她隻是愛錯了人,卻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第二天,陳曉媛在院子裏休息,林芸主動跑過來和她聊天。
她就著劉文宣的杯子喝了起來,杯子重重置在桌上,滿眼笑意。
“你就是陳曉媛?聽說你成績很差,沒想到還是個醜八怪,你怎麼有臉追求文宣哥的?”
明晃晃的挑釁,這就是劉文宣口中喜歡的讀書人?
陳曉媛沉默著沒有回應。
這樣冷漠的態度,顯然刺激到了林芸。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這種不檢點的女人,一定會變著花樣纏文宣哥!”
就因為她倒追學弟,就是不檢點。她覺得真心好笑。
“我已經不喜歡劉文宣了,他愛和誰愛在一起,愛做什麼事和我沒有關係,別再把我和他摻和在一起。”
林芸吃了癟,眼淚就流了下來。
“你真是不要臉的女人!居然這麼玩弄文宣哥!”
手裏的杯子應聲掉落,林芸沒站穩摔在了碎片上,幾片鋒利的瓦片刺破了皮肉,染紅了褲子。
陳曉媛剛要去扶,一陣過堂風傳來,劉文宣狠狠將她推開。
“你幹什麼!就因為我照顧收留林芸,你就這麼針對她!”
“沒事的,文宣哥。我隻是喝了你的水杯,她就......”
他將林芸抱在懷裏,溢於言表的心疼。
抬頭,對著陳曉媛又是一陣吼:“我愧疚於你的傷勢,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改變,還是那個囂張跋扈的樣子,和林芸道歉!”
陳曉媛麵無表情道:“是她汙蔑我,沒什麼好道歉的。”
男人低下頭抱著女人起身回屋,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陳曉媛,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說失望?
那她的失望又該往哪裏咽?
半夜,陳曉媛被雷聲驚醒,睡不著後去院子裏散心,路過劉文宣房間的窗口,裏麵傳來低低的男女聲。
林芸嬌滴滴地埋怨:“文宣哥,你怎麼還在為她生氣呀,受傷的可是我。”
“她就是缺教養,現在臉上又有一道疤,脾氣真是古怪,心裏一定還想著什麼壞招要纏著你呢,你不會被她的苦肉計騙了吧?”
男聲溫柔勸著:“一開始對她救我還挺感激的,一想到她利用這點就綁架我的感情就覺得惡心。我不會被她騙的,你放心。”
“我就知道文宣哥最清醒了,你幫我吹吹傷口吧,好痛。”
衣料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雨夜格外清晰。
陳曉媛不敢再細聽屋內的動靜,麻木地退到了牆角,任雨水淋在身上,澆滅最後的一絲情義......